攸寧親了親它的小鼻子，起身整理被壓皺的衣裳。

正巧，馮氏帶著小妹若英過來了，爹爹今夜有應酬，便不同她們一道用飯。

馮氏早早便讓廚房準備好了她愛吃的菜，看攸寧醒了，裡麵招呼了下麵的人擺飯。

小妹若英早就急不可待，一見麵就撲到了攸寧懷中，嚷著不讓她回去。

十歲的小姑娘梳著雙丫髻，眉眼與攸寧有三分相像，俏麗又可愛，可以看出日後也是個顏色姣好的姑娘。

“姐姐可算回來了，若英都想死你了！”

抱著攸寧的胳膊，小姑娘眉開眼笑。

點了點小妹的腦袋，攸寧輕斥道：“什麼死不死的，也不知道避諱著點，來，抄了一天的書，累了吧，趕緊用飯……”

想起小妹被發抄書的事，攸寧輕笑道。

“都怪金絲球，昨晚上不知怎的，鬨騰的厲害，醜時才消停，我睡得完，學堂上便犯起了困，這等抄書的事，萬萬沒有下次了！”

提起這個，若英就氣不過，順勢揉了揉金絲球腦袋，引起貓兒的抗拒，背對著不理她，繼續清理皮毛。

“小妹放心，此次回去我便將這小東西一並帶走，再不會入夜煩你了。”

“那便好，這肥貓可鬨心了，給姐姐也算解悶。”

小妹嘟嘟囔囔的，被攸寧牽著，一同進了屋。

飯罷。

小妹若英先回了屋子，隻剩下攸寧個馮氏在屋裡，說著些母女間私密的悄悄話。

“趙家人對你可好，你要與娘實話實說。”

羅漢床上，二人各坐一端，馮氏語重心長道。

抿了一口茶，攸寧看著馮氏，心裡暖洋洋的。

“娘放心，公爹與婆母都是個好的，對女兒也是無有不應，倒像是親生的，妯娌間也是和睦，大嫂柯氏和二嫂徐氏都是心地純善的人，娘大可不必擔憂……”

說起這些個，攸寧也覺得自己著實幸運，整個京城，這樣的公婆和妯娌都尋不見幾家，倒讓她誤打誤撞給碰上了，也是有幾分福緣。

馮氏見女兒一副走了大運的愜意模樣，忍不住道：“這些好又能管一輩子？我朝女子的一生終歸是要係在夫婿身上，和夫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趙徴……”

“可曾碰過你？”

話在嘴邊滾了半天，馮氏還是問了出來，她著實在意這一點。

男人嘛，若是嘴上嚷著不愛重你，不願與你親近，但身體總是誠實的，但凡親近女兒一次，以後的日子都不好判定。

情之一字的玄妙很難言明，但凡被沾染上，管他什麼神仙聖人，也不由的他說不。

女兒這般好顏色，品貌心性又是俱佳，那趙三郎懸崖勒馬也說不定！

急吼吼的問出了口，馮氏看著麵前姑娘粉白的麵頰染上一層胭脂似的豔色，心中凸凸的跳。

難不成是成了？

可聽許婆子說二人大婚之夜並無動靜啊？

自顧自的想著，馮氏心裡七上八下的。

攸寧麵上有些火燙，這種問題，她著實沒有任何經驗

前世，李崇那廝便是負氣沒來，到他想來得時候攸寧卻不願意了，說出去可能彆人都不信，在嫁於李崇的五年裡，攸寧一直是塊璞玉。

這一世，趙徴那個樣子，攸寧自然也領略不了男女之事，況且，她本身也沒什麼興致。

“娘，你問的這是什麼問題！”

嬌嗔了一句，迎著馮氏詢問的目光，她還是老實答道：“未曾。”

“果然。”

馮氏歎了口氣，一副意料之中的姿態。

看著女兒尚且二八的妙齡，馮氏一鼓作氣道： “若是一直如此，攸寧，你便挑個日子同趙家三郎和離吧！”

“他既擺明了這個態度，爹娘也不能讓你受這個委屈，我今日與你爹商量過了，不能太快，親家母是個好婆母，不能讓他們家難堪，時間你看著辦，屆時通知我們一聲就行，娘同你的兄弟們去接你……”

燈火下，攸寧握著馮氏的手，心中酸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