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語了一下,很快就拋之腦後了。
小姐姐走上前,把托盤放在置物架上,然後用手探了探你的額頭:“終於醒了啊,前幾天高燒不退,大家都要認為你挺不過去了。”
你聽見小姐姐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什麼?
高燒不退,不會燒壞腦子吧?
你驚恐地摸了摸頭頂:“我的腦子,沒燒出什麼後遺症吧?”
完了,她這樣一說,你似乎感覺自己的記憶有點遲緩了,有些東西想不起來了。
不是吧,偏偏這個時候出問題,你還要考試呢!!
可惡,你回去一定查查附近的監控,把那個沒公德心的家夥掛出來給大家鄙視。
還要他賠你的精神損失費、醫藥費。
要是因為這個上不了岸,你一定、一定每年都給他上三炷香。
“沒事沒事,馬爾科隊長醫術高超,你的小腦瓜子好好的呢。”小姐姐被你的反應逗樂了。
那就好。
你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對她話裡的人名表示了疑問。小姐姐耐心地對你說馬爾科就是剛剛出去的那個男人。
馬爾科。
你默念了一遍這三個字。
充滿了異域風情啊,不會是國外吧……
你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在公海上。
因為不論是什麼船,遊輪也好、貨船也罷,一般進出任意國家的領海都要報備的呀,更彆提海賊了,根本不會讓它靠近的。
小姐姐溫柔細致地給你做了全身檢查。大概是怕你無聊,一直跟你說話,語調輕輕的,像雲一樣。
你很快和她混熟了,得知小姐姐叫莉莉。
不久,小姐姐弄完了工作,見你還眼巴巴地望著她,不由一笑。
“想出去看看嗎?”
“可以嗎?”
星星眼jpg.
“當然,你的身體恢複的很棒,稍等一會兒。”
小姐姐端著托盤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兩手空空地折返了。
你樂嗬嗬地跟著她出來了。
“對了,莉莉姐姐,我自己的衣服沒扔吧?”你問。
“嗯,你救上來的時候都濕透了,我幫你換下來之後就洗了,晾乾放在我那兒了,有空給你拿過來啊。”
你心花怒放,更喜歡這個人美心善的姐姐了。
*
莉莉帶著你來到了甲板上。
天氣很好,陽光暖融融的,好多人直接躺在木質甲板上曬太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悠閒懶散的氣息。
舉目望去都是男性,作為唯二的女性,你和莉莉格外顯眼。
他們和莉莉很熟,紛紛打招呼。
“莉莉小姐。”
“莉莉小姐今天也很漂亮啊。”
……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平和寂靜的氣氛瞬間直追早晚的菜市場。
“莉莉小姐,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了?”戴著深藍色大禮帽,皮膚黝黑的男人調侃道。
“比斯塔,彆自戀了,莉莉小姐明明就是來看大家的。”
你被這個後出聲的霓虹打扮的人吸引了。
粉紅色和服、木屐、藝妓妝容、男性聲線。
是個女裝大佬。
很接地氣。
雖然知道這船上的肯定都是海賊,但你瞬間就感覺親切了不少。
見你一直看著他,大佬向你投來打量的視線。
你靦腆一笑,深知自己打擾到人家了,轉頭看向彆處。
“莉莉小姐,這是那天救上來的人嗎?”
突然,一個裸著上身,臉上長著幾點雀斑的年輕人冒了出來,禮貌又帶點好奇地問。
“對啊,**是個好姑娘,你們可不要欺負人家。”
莉莉姐笑眯眯地道。
你:感動。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他湊近了,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你。
“請恕我直言,你看起來很弱,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偉大航路後半段的海域,是你的船遇到風暴了嗎?”
那天,莫比迪克號本來是要往固定的補給點回來,沒想到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就撞見了一具靜靜漂浮在海麵上的“屍體”,穿著白色的服裝,宛如幽靈一般。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也向你投來好奇的目光。
“艾斯隊長……”莉莉輕輕蹙了蹙眉,似是擔憂年輕人的話戳到你的傷疤。
沉吟片刻,你撓了撓臉頰:“偉大航路後半段……是什麼意思?”
打腹稿時,你就預感到自己的“文盲”可能會給這些人帶來震撼,但沒想到一個個都表現的像見了鬼一樣,就連莉莉姐都張大了嘴巴望著你。
“那你……知道白胡子海賊團嗎?”
小雀斑緩了好一會兒,才問。
你搖搖頭。
“四皇?”
搖頭。
“七武海?”
搖頭。
“海軍?”
你依舊想要搖頭,又覺得不太對勁。
“呃……說的是種花家的海軍還是?”
你試探性地問。
小雀斑可能從沒見過你這樣一問三不知的人,怔怔地道:“那是什麼,我說的是世界政/府的直屬機構。”
政/府你知道,每個國家的標配嘛。這個“世界政/府”又是什麼組織?
你心驚膽顫地搖頭,再次驚掉了周圍人的下巴。
不、不是,你有這麼孤陋寡聞嗎?
你可是能夠把《***》倒背如流的女人,沒道理啊!
在表示對“海軍”的不了解之後,他們紛紛不說話了。令人不安的寂靜以你為中心擴散開來。
正當你不知所措的時候,之前聽過一次的男人的聲音響起:“天龍人,你也不了解了?”
你側過頭,馬爾科倚著船舷邊緣,語氣平平地問。
雖然不想承認,但你確實不清楚。
你沉默了,腦子飛速運轉,瘋狂搜索著平時看的國際新聞裡有沒有提到過“世界政/府”“天龍人”這些亂七八糟的名詞。
與此同時,你的心裡隱隱不安起來,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莉莉姐姐慈愛地摸了摸你的腦袋,開始和你科普起他們眼中的基本常識。
……
“所以,這片海域位於偉大航路後半段,你現在是在四皇之一的白胡子海賊團主船莫比迪克號上。”
信息載入量過大,腦子完全停止運轉了。
你呆呆地望著他們,然後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故技重施。
抬手,掐。
“好痛嗷。”
你痛的眼淚飆了出來。
他們不解地看著你的舉動,不知道是誰發出了“噗”的可疑笑聲,然後“哈哈哈哈哈”此起彼伏,連成了快樂的海洋。
就連馬爾科平淡的臉上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意。
你眼淚汪汪地站在中間,回憶自己在雪地摔倒、再到掉海裡差點淹死,然後在這個陌生的船上醒過來,這一係列的經曆中所產生的憤怒、不安、忐忑、驚慌都一下子湧上心頭。
情緒太複雜,你一時竟然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麵對這樣一個荒誕不經的事實。
你,穿越了。
千言萬語、千頭萬緒都化作一句悲從中來、石破天驚的:“老子的考試!!!”
每天十二點睡六點起,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學習,往返於宿舍、食堂以及圖書館、風雨無阻的學習!
他們大概是被你憤怒又悲傷的嗓音驚倒了,麵麵相覷,笑聲戛然而止。然而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注意不到周圍的環境變化。
“偏偏是這時候!還有十幾天就考試了!我努力了大半年,就為了這麼個考試!資料背了一磚頭那麼厚!天那麼冷,還堅持出來學習!就為了以後上岸的養老生活!結果就這樣!?要是考不上就算了,偏偏是這樣的發展?!怎麼就是我倒了這個八輩子的大黴!!”
退一步,越想越氣,你“哇哇”地嚎啕大哭起來。
你想回家!
你想上岸!
你後半輩子的養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