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麼,就是,”
“我,我會在你旁邊的,嗯?”榮菘藍表示她很值得信賴,雖然她很想擺一個大大的笑臉,但是一想到此時的絕對悲傷氣氛,她還是決定收回尷尬。她很誠懇,希望由美能走出來。
“嗯,我知道了。”小瀨由美輕輕拉緊榮菘藍的手臂,感觸到年輕的溫度其實是很正常的,但是小瀨由美卻覺得哪裡有些荒涼。她抬頭一眼就到了不遠處的窗戶是敞開的,所以他喊住了走在最前麵的嚴博冬。
“嚴先生,能把前麵的窗戶關住嗎?謝謝。”
本來就有些著急的嚴博冬突然被身後的聲音嗆住,一時間也忘記了剛剛最後走的是哪一隻腳。他覺得應該是有人把自己今天的衣服換成鴨絨質了,要不然他怎麼這麼熱。
“那個我有些—”,“熱”字還沒說出來,就被突如其來的雷電聲毀滅在了其下。嚴博冬手腳出汗,他能感覺到後麵的人一直都在等他回頭,可是他不能回頭,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為什麼會這麼說,因為他清晰地聽見了背後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在朝他靠近再靠近。
“嚴先生,你的腳印怎麼和我們的不同?”
羅思思禮貌提問,她自始至終都在學著做一個文明有規範的人,既然看到了臟東西就一定要說出來,所以每一處細節每一個提問她都要確保準確無誤。
“什麼?”嚴博冬還是準備大膽轉身,不過在轉身的那一刻看到眾人一分為二,二再分三的神情時,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已經被聰明的人們知道了。
“嚴先生在害怕什麼呢?不過就是一個關窗戶而已,你在等誰嗎?”
“等誰,不是,這裡哪有什麼人?羅小姐,請你不要開玩笑!”
“好吧。咦?怎麼你腳上也有呢?”
“啊?”
羅思思的話鋒一轉,立馬就轉在了比她矮了一頭的榮菘藍身上。榮菘藍一臉懵圈,她完全不知道報紙上的大明星現在在說些什麼。
被羅思思疑惑的語氣吸引的其他人,也都紛紛把眼睛瞄準在榮菘藍的鞋子上。濃重的夜色彌漫,雨聲也在混淆視聽,不過大家還是發現在昏黃的光亮下,榮菘藍的鞋子上確實沾染了暗色的血印。
與此同時,大家都聯想到了剛剛眼前看到的一灘血跡。
“小姑娘,是不是你做的?”
“啊?”
榮菘藍恍恍惚惚的,她似乎覺得現在是在天上說話,因為此刻她不認為地上的自己還活著。
“不要裝了,你栽贓陷害一個小姑娘不覺得可笑嗎?”
榮丞有些生氣,儘管嚴博冬的父親在之前和他談過一個項目,還準備下次繼續合作愉快,但沒想到他的兒子實在是跟傳聞中的一樣,根本沒有什麼腦子。
六點五十五的時候他出去了一段時間,回來正好也是成家銘第二次出現的時間,應該是七點零五大家彙聚在一起的。十分鐘的時間裡可以做很多事,其實要掩飾住也很簡單,隻不過沒有腦子的人去做,事情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暴露出信息。
“榮時,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來過這個走廊,當時有這片血跡嗎?”
榮丞犀利發問,令榮時也覺得有必要認真回想一下。榮菘藍這個妹妹雖然是個名義上的人,但是在正經的事情上,她的頭腦顯然就可以換算成豬,當然這也是一種思慮過後深刻的評價。
“我記得經過這個走廊時,這裡並沒有血跡的,而且也沒有打開窗戶,我隻在走廊另一邊的某處打開了。”榮時客觀發言,並指出前麵大敞的窗戶。他本是想明確說明他打開窗戶的地點,但看在旁邊的小瀨由美,他還是快速換成了彆的指代。
“是的,嚴先生,你並沒有什麼可以誣陷的機會。我記得那個時候你是六點五十五左右上樓的,至於做了什麼,也許你自己心裡很清楚。”榮丞是個非常護短的人,這一點成家銘和羅思思在今天是看到了。如果沒有其他非必要糾纏的事情,羅思思想她或許能和榮丞有段旖旎的戀愛,隻可惜她還有彆的事情去做。
成家銘也想插個嘴詢問些什麼,但看見對簿公堂裡沒有他插話的位置,所以也就直接離開了隊伍。羅思思察覺到了後邊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隻是前麵的人沒有發現,索性她也當成沒有發現的樣子繼續看熱鬨,好在這場熱鬨快要結束了,不然她下一秒就要睡著了。
無聊的露餡現場,早在一開始就露出了馬腳,鞋上的東西很紮眼,從他下來樓梯她就瞥見了,就算再怎麼隱藏,也終究有被發現的一天,更何況嚴善明的兒子本來就夠蠢。
“嚴博冬,你做什麼?”
隻是再次睜眼的瞬間,羅思思就看到了十分戲劇的一幕,先不說嚴博冬衣冠楚楚的公子哥怎麼會跳在窗戶上,就單講他會不會逃跑,大家心知肚明都是不會。
因為二樓說高也不高,跳下去無疑是要讓這個公子哥腿部肌肉找死。
“彆!”
是了,嚴博冬這人不僅腦袋不聰明,連腿都不聽使喚。他跳了下去。
眾人慌忙跑到那扇窗戶看去,誰想到嚴博冬竟然沒有過多的停留,摔下去後還沒有一分鐘就站了起來,而在他落地的旁邊,竟然有一個看不清臉龐的女人身體直麵躺在草地上。
眾人沒有說話,壓抑感也隻增不減,他們停止呼吸,似乎為的隻是多出一些時間去看嚴博冬消失在的玫瑰園以及窗外漫天的大雨。
可小瀨由美卻不覺得這是無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