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能繼續發言嗎?”榮菘藍有些害怕她大哥的死亡視線,所以她比任何時候都緊張。雖然知道大人們的世界總是充滿荒誕的劇情,但是她和自己的二哥一樣,總是想把最真實的想法給說出來。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和二哥關係好,卻和大哥榮丞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你說吧。”
榮丞的應允,榮菘藍接下來也沒有了懼怕的情緒。她一五一十告訴大家,她在七點十分到七點十五間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我在三樓的雜物間,至於為什麼我在哪兒,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七點十分到七點十五分我看到有一個女人一直在翻來翻去,等到七點十五,那個時候我以為是燈壞了所以就沒敢往外麵看,但是我敢保證,那個女人是從另一邊下樓了,而二樓肯定她也去過。”
“所以,那個女人是誰呢?”羅思思的嗓音倏然在中空懸起,她似乎一直都是在扮演事不關己的局外人,所以在聽到有關回溯信息的“那個女人”的字眼時,她那狹長的眼角不自覺輕輕上挑。
“我確定不是你,漂亮的姐姐。”
所以,除了羅思思,在場的“那個女人”會是誰呢?答案似乎顯而易見。
她。
根據推算,七點二十五分前的十分鐘裡,那個時候眾人都在一樓的舞廳休息區。也就是在七點十五分到七點二十五的時間裡,小瀨村晶被殺害了,而所處在七點二十分才回來的人,絕對是有非常大的嫌疑的。即使林育識想要辯解,此刻無疑她想要的任何解釋在不能說的秘密之前全都是有心無力。最後來這個房間的應該是這個女孩,但是憑借著她說的一番話和這麼快的死亡詭象,又不可能是這個小女孩做的,再加上小瀨是他的父親,怎麼可能呢?眾人和她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小女孩絕對不可能是凶手。而成家銘說的,也確實不可能。
他們都不可能,那隻有她的默然可能是真的了。
難怪。
在眾人的目光下,她什麼也沒有說,更沒有去理會隔著對麵空氣的成家銘。
“林小姐,我記得你是從六點半進入到這裡的吧!回到舞廳應該是七點二十左右,這個時間裡你是去哪裡了呢?”
一個再一個強調事實,林育識自覺像是跳進了某個不知名的圈套,可是她又覺得很巧合。因為她不相信一個十五六歲的學生會和一個大人一同陷害她。
她進來確實是帶著目的性進來的,同行的小姑娘被她安置在了二樓的房間裡。
沉默不言的境地也許令人窒息,或許也令人尷尬,不過林育識不在乎。死了一個本就該死的人,她的心裡其實也是充滿愉悅的。倘若在第一次進入房間時就殺掉了這個人,或許遠比現在的指控要真實的多,起碼她是真的殺了,不是聽彆人的話殺的。
“原來是你!你到底為什麼要殺了我的父親?”
小瀨由美很激動,她劇烈的抖動自己的肩膀想要控製自己的眼淚不再奪眶而出,可是完全沒有辦法,豆大的眼淚滑落,一滴一滴熱辣又滾燙地刺激著她的皮膚。
“如果我說她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的首張名單裡捉拿的唯一日本間諜呢?”
“什麼?”
“並且我聽說她的主人十分討厭小瀨先生,應該說是政敵也不為過。”
聽到這串信息的唯一有最大反應的是榮時。他的麵部發白,透亮的鏡片上燭台的光一直反複跳動,他很驚恐,看著就在咫尺之間的這個女人,他似乎腦袋裡有一場暴風雨在翻來覆去,狂聲怒吼。他一直認為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但是在此刻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成家銘將頭上的帽子拿在手裡,他實在不想把這個信息分享給所有人,可是沒辦法,這個信息需要人知道,所以他隻能放任自流,讓眾人快些遠離這顆定時炸彈。
林育識依舊置若罔聞,有時候聽見的話多了自然也覺得確實是那回事,所以在不知不覺間她也在刻意地變成那個樣子。隱藏?飾演?抑或是追求微小的機會,在她眼裡,沒有什麼會比絕對的任務更加重要。
“以防萬一,我們大家,”
“等等。”講話的是一直沒有發聲的榮丞。他似乎是在若有所思,成家銘有些不太清楚榮丞下一秒會做什麼。
“怎麼了,榮老板?”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為什麼不立馬把她關在一個房間裡呢?她不是殺了人嗎?”
榮丞說話間,不禁揉了揉眉心,在彆人眼裡,他應該是累了想要急切處理這件事。而在林育識的眼睛裡,似乎這個男人正在為她營造再一次可活動的時間。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一次不露聲色的幫助,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她有了這個契機再次行動,想必目標任務肯定能加快完成。
“嗯,榮老板這麼說,那就把她關在旁邊的房間吧!等待這場雨停下來,一切就好辦了。”
成家銘眼底帶笑,他不怕有人看見,因為時間剛剛好,七點到八點的期限已經浪費了大半,再有多少分鐘就結束了呢?他試圖搖醒一個笨手笨腳的人,可是依舊沒什麼特彆的反應。
成家銘見某人自覺的進入房間,也沒有多說什麼。先走的人拿著唯一的光源朝著二樓的另一邊走去,穿過樓梯交界的時候,他依稀能看清上方的三樓,至於下麵的一樓他覺得沒有必要再看了。
“我突然有些冷,我們去壁爐那邊吧!”榮菘藍因為腳很痛,所以被小瀨由美所攙扶著。她其實也不是很好意思,由美本來是今天晚上的生日主角,應該是她照顧由美的,但是現在卻反了過來。還有剛才的事情,簡直不敢想,如果是她晚上肯定要做噩夢,最親愛的父親被人殺死了,幸好她還能幫助由美找到凶手,不然自己實在是真的沒有用。
“嗯?你去過壁爐那邊了?”
“對,那邊很暖和,沙發也夠我們休息的了。”
“……”
“怎麼了?由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