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 他的直覺,竟都同寧霜霽有關。……(2 / 2)

“這有什麼可抱歉的?”寧霜霽看他語氣鄭重,忍不住笑他,“我又不是不識好歹之人,你是好意,應該我說謝謝。”

白玦終於又笑了笑。

寧霜霽這才注意到,他眼眸一直垂著,聲音似乎也有些疲憊。

她忽然心中一緊,問:“分靈識出體,對你會有影響嗎?”

現在回想起來,院門前白玦碰她手時那陣順著指尖傳來的寒意,應該就是靈識入體的感覺。

那之後她並沒察覺到異樣,出陣後亦無甚不妥。

倒是白玦的狀況看著更值得擔心些。

“沒什麼影響,”白玦回得很快,見寧霜霽不太相信似的,又補了句,“就是連著幾日早起,有些困倦了。”

為了增加真實度,他還特意偏頭示意寧霜霽看向了邊上睡得正香的風棋。

這樣一對比,立刻顯得白玦精神多了。

寧霜霽放下心來,把玉佩重新揣回懷裡:“那你也睡會兒吧,我等著就行。”

她這樣一說,白玦也不再硬撐,當真乖乖閉上了眼睛。

出陣明明沒多久,天色又漸漸暗了下去。

寧霜霽忽然沒頭沒尾地想,他們會不會已錯過了幾天的光陰?

白玦在陣中似乎說過,執念幻境內外也會有時間流速不同的情況。

她立刻低頭拽著自己的衣服研究了一會兒,覺得跟入陣前差彆不大。

不過她也有靈力護體,無論身魂受到的影響都小於凡人,沒法作為判斷依據。

倒是高家那幾人衣服看著也挺新的,再如何也不該是過了幾個月甚至幾年之久。

胡思亂想是打發時間的好辦法,似乎又過了沒多久,十幾個身著風家家服的小弟子便迎著晚霞禦劍而來了。

身側的白玦還閉著眼睛呼吸平穩,於是寧霜霽先起身迎了過去。

為首的一個小弟子竟是雲蒙。

雲蒙被寧霜霽當眾訓過,落下了心理陰影,每次見到她都有想躲的衝動。

落地時他抬頭一見站著等的人是寧霜霽,當即腳下一滑,差點被自己的劍絆個跟頭。

好在他迅速穩住了身形,才沒在小師弟們麵前丟大臉。

“寧……寧姑娘。”雲蒙尷尬叫人。

寧霜霽很有座上賓的威嚴,背手上前道:“你們在這兒等著。”

她攔下了幾人,正要回去叫醒那比白玦多睡了許久的風棋,回身卻發現他倆都已起身走了過來。

大致情況白玦已在信中說明,因此雲蒙他們也都心中有數。

幾個人是先來幫忙的,後續會有更多弟子來附近守衛、封禁此地。

白玦同雲蒙交代屍骨安葬之事,風棋忽然招手把後麵等吩咐的小弟子都叫上前來,然後對寧霜霽說:“高家人還在路上躺著呢,你帶他們先去把人都背上,一會兒都帶回辛家去。”

相比有木鎮,此處離瑉良鎮要近上許多。

人都救出來了,回高家也不必急於一時,還是就近先把人安頓下來喂藥養魂更穩妥些。

寧霜霽不疑有他,領著人就往遠處走。

正好雲蒙也帶人去清點白骨數量了,風棋見四下無人,用手肘懟了白玦一下。

“你要不先回去?”

“一起吧,正好帶高理他們去辛家。”白玦回道。

“起早所以困了?”風棋乾笑一聲,咬著後槽牙揭穿他,“這話你蒙蒙她就算了,騙得了我嗎?我又不是沒試過分靈識出體。”

往事當真不堪回首,他隻記得那之後他回風家養了整整三天才終於能從床上爬起來。

雖然彆人的反應很少有他這般嚴重,但總歸不會太舒服。

白玦好笑地看著他:“你偷聽?”

“正好醒了,”風棋才不覺得自己是偷聽,叉著腰氣勢十足,“感謝我吧,沒當場拆穿你!你現在還能站著,該不會真是為了讓我敬你是條漢子吧?”

“真沒事了,”白玦怕這事兒不說清他會不停提起,若是讓寧霜霽察覺還要平白多個人擔心,便匆匆解釋道,“不知為何,我出陣後靈力充沛了許多,靈識的虛弱也很快被填補了。”

風棋挑眉:“我怎麼不覺得?”

他半信半疑,抬手試著運轉了下周身靈力,發現沒什麼變化。

“或許是此地異象正好影響了我的靈力流轉吧。”白玦淡淡拋出了個勉強算是理由的猜測。

這倒是好事。

知道他不是硬撐風棋也安心了不少,搬出少主身份狠狠斥責了一番他的莽撞。

白玦難得能聽見彆人評價他“莽撞”,給出評價的還是比他莽撞上許多的風棋,越發不以為意。

尚懷箏是自願散了執念離去,所以執念幻境之陣亦消解得很徹底。

這個千年大陣存在得隱蔽,連消失都消失得異常乾淨,長風帶走了一切痕跡,甚至無須再另外淨化了。

保險起見,雲蒙帶著三四個小弟子守在古官道上等第二批人來,寧白風三人則帶著剩下的小弟子先回了辛家。

回程這一路著實引人注目。

前麵打頭的三人皆身著紅衣,其中還有個喜服加身的“新郎官”,後麵人又背了十幾個身著紅衣的,其中也有個喜服加身的“新郎官”……

長長的隊伍一路排開,又正好趕上晚飯時分街上最熱鬨的時辰……

種種因素綜合下來,想不受關注都難。

不斷有看熱鬨的人從長街兩側的酒肆中探頭出來張望。

有人看得仔細,一眼便認出了風家家服,當即將情況猜出了個八九分。

於是,風家出手成功解決了鬼新娘的消息不脛而走,隨著飯菜香氣一同傳遍了全鎮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