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尾羽 難道——她其實是妖族???……(2 / 2)

而這回當真應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今夜的她似乎在夢中變成了隻大鳥妖,淩駕於大陸之上盤旋著。

一低頭,錦繡河山皆映入眼簾。

夢中她看不見自己的身體,又沒找到一處可以照一照模樣的水源,當真又氣又急。

清醒後她掀開被子就往鏡子前跑,直到確認了自己還是人身人貌,沒變成滿身黑羽的大妖,方才放下心來。

***

辛家如今多了不少人,怕後廚忙不過來,寧白風三人便沒在辛家用早飯,去街上一人買了碗小餛飩填肚子。

風棋全身心撲在吃上,捧著碗嗦得唏哩呼嚕的。

白玦見寧霜霽光攪餛飩卻沒吃幾個,情緒不高的樣子,開口詢問了一句。

寧霜霽不想透露她那有些危險的“自我懷疑”,也沒心情說石頭的事,便用了句“沒睡好”含糊帶過。

白玦輕輕放下了勺子:“那你還跟我們去古官道嗎?”

寧霜霽立刻道:“去!”

當然得去,否則憋在屋裡閒著無聊,更是要亂想個沒完。

風家的第二批弟子昨夜便已同雲蒙會合,連夜設陣布起了屏障,各入口處還專門派了人把守,迅速把古官道徹底封成了禁地。

三人走到瑉良鎮附近的入口時,雲蒙正邊等他們邊向小師弟們交代事情。

幾個小師弟湊在他邊上聽得頗為認真,隨即聽他一聲令下後又立刻四散開來,向各處奔去。

在此之前,寧霜霽對雲蒙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祭台比試那次。

相比那時紅著臉挨訓一聲不敢吭的雲蒙,如今的他倒是有模有樣,舉手投足間頗有了幾分為人師兄的風範。

說實話,對比還挺強烈的。

寧霜霽忽然又想起了那日同台而立,拚死也想要進入風家內門的李頌。

於是她問白玦:“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入風家內門?做外門弟子不是也挺好嗎?”

白玦停下腳步看向她。

跟她相處久了,白玦似乎也已習慣了她跳躍的思維,很自然地反問道:“還記得初一那場煙火嗎?”

寧霜霽點頭。

“那既是世家守護世間的承諾,自然需要能傳承這份承諾的人——內門弟子便是這樣的人,”白玦說,“若碰到棘手的異象,外門弟子隻能傳令回山門求助,唯內門弟子方可接手。”

這規矩倒是不難理解。

內外門最明顯的外化差異就是能力的高低,若能力不足,麵對危機時的自保能力亦會有所欠缺。

可白玦的話似乎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所以……他們是為了能獨自接手異象?”寧霜霽又問。

白玦搖頭一笑:“每個人的理由或許不儘相同,但最終大多會為了那煙火殊途同歸,變成希望更好地守護一方安寧。”

遠處雲蒙和風棋笑鬨著,白玦循聲看去,像是突然意識到了她為何有此一問。

“雲蒙是饑荒年份裡被遷移災民撿到的孤兒,吃著百家飯活了下來,後被在外遊曆的外門長老察覺天賦帶回了風家,”白玦輕聲道,“進風家前他就說過,他便是為了守護。”

“李頌也是這樣被長老帶回風家的。”

經曆過災厄後又在災厄中體會過了人性的溫暖,便更希望自己能變得強大,護住心懷善意的人,擋下本不該發生的苦難。

不同於談及任務時的嚴肅,白玦在和寧霜霽說起世間事時,總是聲音輕緩、娓娓道來,似乎想儘力將一切都簡單而細致地傳達給她。

就像是希望她能更好地了解外麵的世界。

聽了他的話,寧霜霽竟沒來由地想起了孔弦。

或者說,還有古戰場上同孔弦一道的那些將士們。

尚懷箏說孔弦是為守護疆土及友鄰而獻身的,那其他將士呢?

那十萬將士是不是都同白玦說得一樣,懷著不同的理由殊途同歸了?

這樣一想,明明相距千年,身份迥異,二者卻有著不少共通之處。

“那你呢?”寧霜霽看著白玦的眼睛,認真問他,“你是為了什麼?”

“我——”

白玦最終沒來得及回答這個問題,就被遠處猴急的風棋叫走了。

三人沒在古官道待多久,下午便回到了瑉良鎮。

該安排的都安排了,古官道也已按計劃及時封禁,小弟子們正結隊在附近探查異象根源,如有發現會立刻通知風家。

但隻怕短時間內很難有結果了。

事情結束,三人難得能一起在街上放鬆逛逛。

路過一個賣珠釵頭飾的小攤子時,風棋忽然提議讓寧霜霽挑個好的,把頭上那兩根破羽毛換下來。

破……羽……毛……

寧霜霽盯著他,表情一言難儘。

白玦忍不住對寧霜霽解釋:“彆看他是少主,但見識確實不深,絕不代表風家弟子的正常水準。”

風棋聞言頗為不忿:“那你來個高水準的!”

“知道這是什麼嗎?”寧霜霽從頭上取了根紅羽下來,在風棋眼前晃了兩圈。

風棋再傻也知道這不是尋常之物了,撇了撇嘴,正要取過來細看,誰知寧霜霽卻忽然把手抽了回去:“白玦作答。”

白玦唇間笑意深深。

“這是青鳥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