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隨 “我兒溫隨不能白死,我要去找吳……(1 / 2)

仔細看過那繩結後,寧霜霽忽然便反應過來為何覺得眼熟了。

“這個繩結是不是……”她悄聲問白玦,“很像辛老爺家用來捆鹿皮卷軸的那個?”

白玦輕輕頷首,抬眼將視線移回了那嬸子身上:“請問這繩結,是您家獨有的嗎?”

這話似乎又喚回了嬸子的神誌,她眼神恢複了最初的清明,熱情回道:“是啊,是我家獨有的手藝,旁的店鋪攤子都沒有的!”

一提到繩結,她臉上便煥發出了得意的神采,滔滔不絕道:“以珍珠代替小結,不僅看著漂亮貴氣,還能用作靈活鎖扣,最適合捆些名貴畫卷了。”

寧霜霽心頭一跳。

她在瑉良鎮長街上逛時把各種店鋪攤子都看了個遍,但回想起來確實沒再見過那鹿皮卷軸上的暗珠結,若這東西不僅少見,還屬於千結莊一戶人家的獨傳手藝……

她側過頭覆在白玦耳邊問:“你還在彆處見過這‘暗珠結’嗎?”

“從未。”白玦的回答非常肯定。

兩人皆神色凝重。

寧霜霽又瞅了眼那笑意盈盈的嬸子,心裡頭一股寒意上衝,壓都壓不下去。

既然有商人能從這裡將暗珠結帶出去販賣,還被辛家祖上購得後用在了卷軸上,說明千結莊也必定真切存在過。

那它為何消失了?如今又為何以這般詭異的狀態再次出現在世間?

或許是因為進來前白玦剛提過尚懷箏那持續千年的執念幻境,寧霜霽低頭看著暗珠結,總覺得上頭鮮豔的顏色也緩緩退了去,開始同記憶中鹿皮卷軸上被時光衝刷成破舊模樣的那個重合成了一個。

尚懷箏的記憶中,古戰場最後的戰報正好是千年之前,所以辛家後人整理出那份卷軸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是那前後。

那繩結呢,是什麼時候買的?

會不會也是千年前購得?

她正盯著繩結浮想聯翩,就聽白玦開口將這擔憂打成了現實。

“風家萬書樓中收藏的地圖最早可追溯到800年前,那時正是風家初建之時,”白玦說,“在我印象中,上頭並無標注千結莊這個地方。”

無論風家當時是什麼實力,能建立修行世家並在世間活動,地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絕不可能漏掉這麼一處孤城而不自知。

寧霜霽眉心一跳:“所以,這千結莊至少消失了800年?”

“可能還不止,”白玦淡淡謝過了那嬸子,拉著寧霜霽往無人處走了些,“風家的地圖都是研究了古籍典冊和古地圖後繪製,據我所知,有些地點的追溯時間甚至已過了千年……”

他說著停頓了一下,正色道:“其中,清川寒潭的存在便已有近千年無人證實,但因此地說法本就神秘莫測,因此風家繪製地圖時從未刪去過。”

寧霜霽聽了這話,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先驚訝於哪一點了。

清川寒潭的存在千年無人證實是什麼意思?

難道那裡也是個忽然從世間消失的地方?

她呼吸一窒,可想到有寒潭結界的存在又覺得可以理解了。

其實若是她不透露,想來外人也看不出她從何而來。

族中先輩或許也曾偷偷穿越結界出來玩過,隻是外人不知道罷了,倒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她定了定心,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千結莊的事情上。

“所以,這地方可能還真是個千年大陣?”

白玦似乎也對此結論哭笑不得,無奈地輕歎了口氣,“嗯”了一聲。

寧霜霽:“……”

之前聽他和風棋說起,還以為千年大陣是多難碰上一回的奇觀,沒想到她出來一回連著碰上了兩個。

隻能說她這運氣當真不錯。

想到這兒,寧霜霽忽然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扭了扭手腕:“上回同尚懷箏沒打成,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借魂主活動一下筋骨?”

“如今還不知是不是執念幻境之陣,”白玦聽聞後立刻斂了笑意,眉心都擰巴了起來,“就算是,魂主得以清醒的情況也極為少見,若非尚懷箏信念堅韌,是很難在執念控製下維持理智的,切記不可莽撞。”

寧霜霽頭點得隨意,目光更是開始不專心地在街上逡巡了起來。

白玦見她已是心不在焉,知曉說得再多也是白費,隻好問道:“之前給你的鱗片可還帶著?”

“帶著呢,”寧霜霽移回視線,從懷裡掏出了紅綢小荷包拍了拍,“放心吧!”

小荷包裡還塞著她從辛家挖到了那兩顆鵝卵石,甩起來叮當作響,寧霜霽聽著聲音忽然莫名一陣心虛,怕白玦問她裡麵還裝了什麼。

好在白玦不是這般八卦的人。

千結莊不比尚懷箏的那兩個幻境,裡頭滿城的人絡繹不絕,若不接觸問話,單看起來每個都鮮活真實,倘若找不到其他線索,要揪出魂主簡直是大海撈針。

寧霜霽和白玦在街上緩緩走著,試圖在正常秩序中找出些許不同尋常的氣息。

繞過兩個街口後,忽然有一隊人身著喪服從小巷子裡拐到了街上,為首一人懷裡拖了個紙紮小人,後方幾人則哭喪著臉抬著個漆黑的棺槨,迎麵朝二人走了過來。

寧霜霽被白玦護著向街邊閃避了兩步,望著逐漸遠去的隊伍,不由得一陣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