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啾 “我倒要看看是誰用了我那麼多……(2 / 2)

果然小青鳥立刻得意起來:“你那尾羽雖好,但不過是我族中還未化妖的小輩所長,哪有我這成了妖的好用!”

寧霜霽聞言下意識去摸頭上尾羽,果然沒了。

白玦有些抱歉:“你當時傷重,風家人沒來前我隻能先借青鳥尾羽為你療傷……”

寧霜霽並不在意這事,隻問他:“那你呢,你傷好了嗎?”

“嗯。”

風棋見寧霜霽剛醒,精神不佳,便開始扒拉著緋羽往外走:“先出去,讓霜霽好好休息!”

隨後他也隨緋羽一同出了房間。

“那我也出去了,你記得喝藥。”白玦見寧霜霽已清醒,放心不少,便也起身跟了出去。

門剛關上,緋羽便開心地對風棋道:“救命之恩我還完了,走了!”

說完她對風棋做了個鬼臉,化形為青鳥朝屋簷飛去。

“要麼說妖族封閉呢,”風棋等她飛遠才對白玦道,“小妖們一個個都沒見過世麵,我隨便忽悠兩句她還當真了。”

他說著用手肘懟了下白玦:“你怎麼不讓她也薅幾根給你治治傷?”

風棋正碰在白玦手臂傷口上,引得白玦不由得輕蹙起眉頭,又不動聲色地鬆開了。

“霜霽有青鳥活羽,可見是青鳥自願相贈,而非硬搶,或許一早便同青鳥一族有過淵源,那小妖同為青鳥族人,救她也算合情合理。我又未曾做過什麼,何必平白受人恩情?”

“行,你正直……”風棋從邊上灌木揪了片樹葉,“可你傷得也不輕,光憑自己調息行嗎?”

白玦:“大多是皮外傷而已,不算嚴重。”

風棋幫他上過藥,知曉他所言非虛,倒也不太擔心。

“老爺子收過多少代弟子,你一直是裡頭拔尖的,怎麼會傷成這樣?”風棋越說越覺得瘮得慌,“這次這千年大陣真那麼厲害?早知道說什麼也不能讓你二人貿然前來啊!”

“不是破陣的傷,”白玦神色嚴肅,眉眼間亦有疑慮,“那時執念已散,魂主亦已離去,可四周忽然風刃乍起……”

那些風刃平白而生,忽然而至,像是有感應似的,一出現便直奔寧霜霽而來。

她當時沒有意識,白玦也未來得及反應,這才被傷,後來白玦撐起結界將風刃阻擋在外,便沒再出問題。

風棋之前一直忙著和緋羽吵架,為了讓白玦和寧霜霽好好養傷也沒來得及問當日詳情,現在才頭一次聽說這事:“沒聽說執念幻境之陣解後會出現什麼風刃啊……破陣後才受的傷,難道又是環境異象?”

“有可能。”白玦點頭。

“我馬上讓人去查,”風棋認真道,“她既然醒了,你們要不還是儘早回天淨山?山中靈氣充裕,終歸更適合調養。”

白玦卻輕歎道:“現在回去,同戚家聯合之事還未談妥,隻會將師父的目光全引向清川寒潭……”

想起二人在瑉良鎮的對話,風棋也趕緊改了口:“那還是先彆回去,我把異象的事同小弟子交代一下,然後就帶人先去戚家談,等事情有了定論,再傳信於你。”

“好。”

風棋忍了忍,終於還是沒忍住,瞟了眼關得嚴實的房門,低聲問白玦:“你確定你真看清楚了?她真是……”

這話題敏感,考慮到他們如今隻是暫住在一家客棧落腳,隔音不好,白玦又拉著他往外走遠了些。

“千顏木雖然罕見到幾乎化為縹緲傳說,但確實被記錄在冊,”白玦目光幽深,“這書不是禁書,你不也學過嗎?”

風棋連連咋舌,許久後才感歎道:“活死人肉白骨……可她不像‘死人’啊,如果真是被千顏木化形救命……”

他憋了半天才終於憋出最後一句:“那可真是開了眼了……”

***

三人出屋後,寧霜霽沒有躺回床上休息,而是抱腿坐在床上對著房門發起呆來。

沉浸在幻夢中時,她便覺得自己就是其中的“寧霜霽”,實實在在經曆過那些事。

可真正清醒過來再回想,又覺得那人同她有著許多不同。

“白玦”亦是如此。

以她的了解,即使是十六七歲時的白玦,也不該是那般滿是棱角的性子。

總覺得會更溫和從容些,也更心懷天下些。

但愛偷看禁書這性子,倒是如出一轍……

認識白玦一久,便越發覺得他“守規矩”的人設崩得厲害了。

她正出神,忽聽屋後窗子吱呀一下自己開了條小縫,登時警惕抬手,將還在桌上放著的藥液吸了過去。

隨後她輕勾手指,藥液形成的扣鎖便困著個青色的小東西飄到她麵前。

寧霜霽一瞧,竟是隻毛茸茸胖乎乎的小青鳥。

小胖啾尾巴成了半禿的,連兩側翅膀都禿成了對稱的模樣,看著像是剛遭受一番蹂躪似的,頗為可憐。

寧霜霽不太厚道地笑了出來,立刻撤去水鎖,把她捧進手裡。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她用指尖順了順小青鳥頭頂細軟的羽毛,“你怎麼從窗戶進來了?”

緋羽幻化回人身,靠坐在床上,不太情願地維持著大度:“既然你道歉,我就不計較你恩將仇報抓我的事了……”

寧霜霽揮手將藥液送回原處,等她言明來意。

緋羽以為自己偷飛進屋這事乾得神不知鬼不覺,結果猝然被鎖,嚇得整隻鳥都是懵的,根本沒注意自己是被什麼所困,隻知道是種黑漆漆還泛著藥味的東西。

沒想到竟真是藥!

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指著寧霜霽滿臉震驚。

“你……你會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