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事未成,你還是繼續替我們去人……(2 / 2)

寧霜霽側過臉衝他揚了個輕笑,示意他不必擔心。

而後她再次看向風棋,正色問:“天地門之靈藏在天地門中,你既說要合作,是不是已經想到了除去它們的辦法?”

風棋微微一笑,再看白玦目光亦同樣堅定,便知他們已認可合作之事,笑意越發深了些。

於此同時,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藏在地門中偷聽時最後那段記憶。

“你是不是瘋了?”

“我就是瘋了,神族靠我撐天,憑什麼一直踩在我頭上?沒能趁機殺光神族,我現在還覺得遺憾呢!”

“現在怎麼辦?”

“既然無事,那就繼續看戲吧,正好我還沒看夠呢。”

“你說得倒是輕巧,如今棋子都沒了,棋盤上一潭死水,哪還有好戲可看?”

地門嗤笑一聲,話語中全是對天門的不滿,可天門毫不在意,也陡然笑出聲來,話鋒一轉反問道:“誰說棋子沒了?”

風棋一怔,正要仔細聽它們接下來還有什麼計劃,就聽耳畔響起如毒蛇吐信子般的陰笑聲。

“這不是有個棋子,偷聽得正起勁呢嗎?”

風棋是單純,但他並不傻,一聽這話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全力往前跑去,可一步都還沒抬起就被死死定在原地。

身上的每一處關節都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鎖死,甚至連手指都無法挑動一下。

身為一族之君,他的靈力在天地門之靈麵前竟半點沒有看頭。

沒有痛哭求饒更沒有奮力掙紮,風棋隻安安靜靜昂頭站在一片黑暗中,徑自同無形的“棋手”對峙著。

那一刻他仿佛真應了自己這名字,成為了一顆明明白白的棋子,半點反抗之力也沒有,可即便如此,他仍然可以選擇用自己的倔強表達不滿和抗拒。

隻要還有機會逃脫,他一定會繼續自己掙脫命運束縛的大計,好好給這兩個不拿“棋子”當人的狗東西上一課!

地門之靈:“怎麼不說話?你封了他的嘴?”

天門之靈:“怎麼會,我可是很期待他知道真相後撒潑耍賴的……嘶——難道是被嚇傻了?”

風棋:“你才傻了!老子這叫淡定從容!!!”

黑暗中傳來一男一女兩道笑聲。

風棋從中聽出滿滿的嘲笑之意,越發覺得受到侮辱:“有本事放了我單挑啊!”

地門之靈:“放了你可以,單挑就免了,無趣。”

他本已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也不覺得天地門之靈會傻乎乎同意他“單挑”的提議,可沒想到它們居然真會再放過他。

正當他慶幸這兩個怪物骨子裡還是自大自負的小娃娃時,忽聽天門之靈又奸笑一聲。

“事未成,你還是繼續替我們去人間攪動這一潭死水吧。”

風棋正要問他這話什麼意思,隻覺得腦子裡倏地一空,疲憊感如泰山壓頂般傾倒而來,讓他幾乎瞬間便陷入了不甚清醒的迷蒙狀態。

那是同他心念互通的靈識中所記錄下的,有關他前世的最後記憶。

那之後,不知天地門用了什麼辦法,養好他的傷後將他送入了本隻有人魂才能入的輪回之路。

於是他被抹去從前的記憶,以“風棋”這一身份降生在風家,成為一顆新子落在天地棋局之中。

寧霜霽聽得迷惑:“天地傾覆則世界必重回混沌,不僅三界眾生不複存在,連它們自己不也沒了生路嗎?”

這麼大一番算計,就為了把自己也害進去?

“兩個瘋子的邏輯,哪是常人能懂的?”風棋哼了哼,“地門之靈的態度不清,但依我看天門之靈就是想毀天滅地,拉萬物生靈陪葬,地門之靈近墨者黑,隻怕也早淪為幫凶了。”

這解釋簡單粗暴,但也不是完全不合理。

風棋:“我若是死過,想得以再生少不得要回地界,脫去人身束縛後得了陰氣滋養,就算我自身重入輪回後記不得此事,靈識也必定有所感應,但我的靈識並無相關記憶,可見這近千年的時間我應當一直被困在地門控製中,直到近些年才初次得以輪回成人。”

白玦點頭,顯然也同意這說法:“我一世死去後神魂有損,便是在天門中休養三百年才得以再次化形,你被天界陽氣所傷,隻怕傷勢更加嚴重,那耗費千年休養也屬正常。”

風棋歎氣:“還好我受傷了,天地門之靈隻以為我是受傷才虛弱,不然若是被它們發現我分靈識出體的事,隻怕更不會輕易放過我。不過我會在此時被送出地界,應當不僅是養傷正好花費千年的緣故……”

白玦了然:“你懷疑它們是送你來‘開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