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2 2(1 / 2)

距離四周歲覺醒·十二天。

直哉伸了一個懶腰,今天仆人並沒有出現,也沒有之前幾天來去匆匆地白大褂。

“看來禪院直毘人——我的那個便宜父親知道醫生頻繁的進出帶來的問題了。”黑發的孩子這麼想著,一邊在木廊上一跳一跳的前進,在即將到達木廊的拐角處時,他又主動折返了回去。

現在這個庭院的四周都布滿了帳,出入口也有炳的術士守衛,直哉當然不會去做【跑出庭院】這樣的無用功,何況出去了還會更危險,在沒有得到天藍色圓球的【大禮包】之前,他是絕對不會主動走出禪院直毘人的保護範圍的。

——他有一種預感,圓球所說的【大禮包】,很有可能就對應他即將覺醒的術式。

一邊想著事情,直哉又換了另一隻腳,從木廊的另一頭一下一下跳了回來,他目前的活動範圍僅限於這個小小的庭院,而作為傳統術士家族的禪院家又不可能有諸如漫畫、遊戲機這樣的玩意,直哉也隻能跑跑跳跳、自娛自樂的消磨時間了。

直哉沿著木廊跳了兩個來回,幼小的身子傳遞出【疲勞】的信號,他也沒有繼續為難自己,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伸著手讓等候在一旁的侍女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溫熱毛巾擦拭掉身上的汗。

“不過話說回來,【我】之前是為什麼昏迷啊?”

在現在的這位禪院直哉蘇醒之前,這具身體已經在床上昏迷了接近三個月。方寸大亂的禪院直毘人一係在這段時間內請了眾多的外來醫生進出問診,這也造成了敵對力量有機會將手伸到禪院直哉的身邊。不過從敵對力量的反應來看,他們對於禪院直哉的昏迷同樣是毫無心理準備,隻是派出了大量間諜試圖渾水摸魚——如果這次昏迷真的是敵對力量策劃的,那接下來的攻勢必然又快又狠,這具身體絕對不會就這麼安心的躺了三個月,早該被一把火燒掉或者喂咒靈了。

“不是那邊搞的鬼,那是誰啊?這個小孩也才四歲,有誰對他有這麼深的恨啊?”直哉有些想不通,如果不是為了家主之爭,那就是情感糾葛了——可誰會對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孩有什麼情感糾葛啊?

想不通的直哉晃著胳膊等到了太陽落山,又是無所事事地混過了一天。吃完禪院家特供的豐盛晚餐,直哉決定不想了,往床上一躺,很快就陷入吃飽喝足的香甜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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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毘人那邊……把【阿容】趕出去了!”

“什麼……那可是好不容易才插進去的人啊!這下扇叔父肯定會生氣的!”

“那個惡心的小鬼——這幾天都趕走多少人了!真難伺候!”

甚爾有些無聊的聽著屋內大哥與父親驚慌失措的對話。

雖然他的父親與禪院扇、禪院直毘人同輩,但卻早早地退出了家主的爭奪。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作為一個術士,他的實力遠不如後兩者,在子嗣方麵,第一個兒子禪院甚一的天賦隻是平平,而第二個兒子禪院甚爾甚至還是個無咒力的普通人——在禪院家,無咒力不僅代表著無繼承權,同時也意味著身份的極度低下,哪怕禪院甚爾是禪院本家的子嗣,他的地位也不會比仆人高到那裡去。

而禪院甚爾的父親,也理所當然的將自己無法競爭家主的原因全部歸結在了禪院甚爾這個兒子身上。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生下你這樣的廢物!!如果不是你——”

“那你也當不了家主啊。”當時還年幼、有些脾氣的甚爾冷笑著擦去臉上被打出的血跡:“你的實力這麼弱,就算生個會十影法的兒子也沒法把你拱上家主吧。”

“你——”中年男人臉漲得通紅,下手更是用力:“你這個怪胎、垃圾!我早該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殺了你!!”

禪院甚爾十歲的時候,母親去世。中年男人最終放棄了自己對於家主之位不切實際的幻想,轉而開始支持關係相對較好的禪院扇爭奪家主之位。

隻是因為自身實力的弱小,中年男人在禪院扇麵前也不受重視,後者雖然維持著對這個實力一般的哥哥表麵上的尊敬,但也從不會把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這就讓中年男人越發想要鑽營起來。這次派出的【阿容】就是他好不容易才收攏來的手下,以他的力量和權威,在禪院家也隻能籠絡到這個級彆的侍女。偶爾傳遞一下情報還好,但他偏要自作聰明的發出命令,讓阿容去挑撥禪院直哉與禪院直毘人父子間的關係,那後果不用腦子都能猜出來。

“禪院扇根本不會生氣……”甚爾心裡冷冷的想著:“因為他對你們從來沒有任何期望。倒是禪院直毘人那邊的報複,可會讓你這個蠢貨肉疼很久。”

果不其然,屋內響起禪院甚一顫抖地聲線:“我的乙、丁這兩個咒具倉庫的權限都被取消了——父親怎麼辦?我明天就要去祓除咒靈了,這次要祓除的可是個一級咒靈!”

“彆、彆慌,甚一,你趕緊去xx院,我在那裡還存著一部分的咒具——”中年男人結巴的聲音讓甚爾聽著心煩,他站起身一個縱越,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院落。

“一個一級咒靈就慌成這樣,真是無聊。”層層疊疊的院落與拱頂在夜色中鋪展開,就像是一個沉睡著的巨獸,少年站在屋頂上,就像是黑暗中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