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辦法叫出第二隻式神。”
直哉有些恍惚的看著自己身下的影子,鵺的雙翼和大蛇細長的身軀在影子中浮動,但就是無法出來。直哉能感覺到它們在回應自己的咒力,但是每當他想要以咒力搭建出一個橋梁的時候,咒力的損耗就會驟然加速。
“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哉第一次感覺到茫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試著聯係過係統,但是後者完全沒有任何回應,【十影法】曆代積攢下來的修行法門就擺在他的麵前,可以說這個世界上目前不存在比直哉更了解【十影法】的人,但是他依然無法解決自身的問題。
“是咒力不足的原因嗎?根據曆代的記錄,咒術師共有兩次快速成長的時期,第一次是四五歲術式覺醒的時候,第二次是18歲成年之時——而且我的咒力確實成長了。”直哉捏起拳頭,在這些天的修行中,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所能調動的咒力越來越多,增強的咒力讓自己原本脆弱的身體變得明顯強壯了起來,如果單靠拳頭,直哉覺得自己可以打十個以前的自己。
但是這些增長的咒力似乎完全無法體現在【十影法】的操作中,他現在依然隻能召喚出【玉犬】,每當他想要召喚出其他式神的時候,咒力的消耗就會大幅度增長。
直哉咬牙,手指轉為一個術式的動作,他身下的影子在咒力的輸入下快速的抖動著,嘶嘶的聲音隱約從黑暗中傳出——“【大蛇】……”直哉說到一半,一股強烈的疲倦感席卷了他的腦海:“不好,咒力用光了……”
直哉勉強撐著自己走到鋪著被褥的地方,就兩眼一翻倒了下去,隻有他身下的影子還在輕微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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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哉?直哉大少爺?小怪物?”
端著放晚飯的盤子走來的甚爾並沒有聽到屋內有任何活動的聲音,不由得挑了挑眉,提高了音量:“晚飯還沒吃呢,你可彆現在睡了啊——”他空出一隻手一把拉開門,隨後就看見趴在地上的直哉:“喂,你彆睡了啊。”
在手指觸碰到直哉的一瞬間,甚爾立刻感覺到了不對,他把晚餐丟在一旁,伸手去摸直哉的額頭:“好燙——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發燒了?”
他連忙站起來,準備去聯係禪院家安排的侍從,剛轉身走了半步,甚爾就感覺到有一股輕微的力道在拉著自己的褲腿,他有些不耐煩,回頭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讓那些人進來,但是發燒這種事情我也沒法處理……”
他的話突然一頓,甚爾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腳部的位置——拉著他的並不是他以為的直哉,而是直哉身下的影子。黑色的陰影從直哉身下的影子中蔓延而出,另一頭就像蛇一樣纏繞著甚爾的腳踝,似乎是感覺到少年已經發現它了,纏繞在腳部的蛇狀陰影猛然膨脹,甚爾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整個人就被撲下來的陰影完全覆蓋!
幾乎在同一時間,半昏迷的直哉也迅速沉入了陰影之中,就像是被浸泡到了水中一樣,整個人沉入了暗影裡。
屋內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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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這裡是哪裡啊!”
甚爾憤憤的罵著,周身的黑暗就像是水一般包裹著他,讓【天與咒縛】的肉身完全使不出力道,隻能被動的往下沉——這個向下是甚爾的主觀感受,因為他身邊全是一片黑暗,根本分不清上下左右的區彆,他隻是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在向下墜。
下墜的過程持續的並不長,在甚爾用自編的第三百個外號罵直哉的時候,他感覺到腳下碰觸到了一個堅硬的地麵,整個人站直在那片地上,周圍有兩排幽藍色的火光亮起,借著這點微光,甚爾看清了此時他正站在一座橋上。
“汪汪!”
兩條日本細犬從橋的另一端跑了過來,它們停在甚爾的身前開始搖尾巴:“你們是……是那個小子召喚出來的兩條狗!”甚爾一拍腦袋。
“汪汪!!”白犬齜牙,似乎是對甚爾的稱呼很不滿意,一旁的黑犬似乎更沉穩些,它走到甚爾的麵前,抬起爪子指了指它們來時的方向:“汪——”
“要我跟你們走?”甚爾撓撓臉:“我還沒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呢!”
“汪,汪汪,汪!”黑犬很有節奏的叫了幾聲,雖然聽著都是狗叫聲,但甚爾很神奇的能夠體會到這幾聲狗叫的意思。
“你說,這裡是【十影法】的空間?”甚爾說道,“那這不就是直哉那小子的影子裡嘛!我居然到了這裡……不對,這影子居然還吃活人?”
甚爾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道:“說他是小怪物還真沒說錯,這小子的影子能吃人……完了,我不會以後再也出不去了吧?”
“汪汪,汪!”(不是吃人,【十影法】本身就自成一個空間。)
“那總歸還是直哉那小子的錯啊!”
“汪——汪汪汪——”(不能這麼說,這個空間直哉先生也無法控製,因為這個空間並不是屬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