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努力活下去。
在原來的世界裡,屬於人類的我,原來的生活有種波瀾不驚的幸福。
至少,我從來沒有感受到,活著是會喘不過氣來,會需要不斷地說服自己的。
“咯、咯、咯……”
“你抖什麼?”
我有些不滿地皺了眉毛,警告對方:“發抖就算了,可不許失禁。”
聞言,他抖得更厲害。
我是真的覺得,沒必要啊。他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我又不會吃了你。”有必要嗎?
我不太確定地補充道:“準確的說,是不想吃了你。大概也是不會吃了你的,如果事情沒有超出我的掌控。我的意思是,我能控製住我自己的話,是不會主動選擇吃了你的。”
“這樣給你解釋了,你會安心一點嗎?”
恐懼源於未知。
所以,通知能夠減輕恐懼。
誰知道呢?
反正我不在乎。
被綁住的山賊完全不領情,他抖得更厲害了。
如果不是他的聲帶被破壞了,大概會發出極大的噪音吧。
我歎了口氣,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
“果然,我比較喜歡安靜。”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我喜歡的是除了我以外的人都保持安靜,就我自己一個人吵,他們都得乖乖聽著。”
我對他介紹著我自己。
事實上,出身在和平國家的我,並不是太具有攻擊性的。
不是我的認知偏差,周圍的人也這麼說的。
我糾正一下,除非受到致命威脅,我的攻擊性不會以打打殺殺的方式展現出來。
但是,我已經知道了,那種方式在這個世界不能用。
我正在積極轉型。
這個自作自受的山賊就是第一個活著的見證者。
“你更加害怕了。為什麼要害怕呢?我不是說死亡不值得讓人害怕,我的意思是……”
“再怎麼怕,現在的你也改變不了什麼。”
“所以,彆怕了吧。”
我這麼安慰他。
這叫做臨終關懷,懂的麼?
當然了,我是個誠懇坦率的人,之前沒有在說假話,我確實沒打算吃人。我隻是要用他做個實驗。
“你可要知道,我很不容易的。”
“這個世界,彆說是精密透明的玻璃儀器了,連普普通通的、不漏水的碗,那都是屬於貴重資產的。”
“我想要找個容器,隻能自己來。用樹葉和泥沙弄出的碗,實在是太不可靠了,我想了想,還是想要瓷器。但瓷器也不是個容易弄出來的東西,我不得不去學習怎麼弄陶器。好在作為鬼,站在火窯裡麵都沒事,不會熔化。”
“但我整個人在裡麵,那也不像話。我隻能把我的眼睛取了下來……”
“你知道嗎?雖然鬼的身體,再生性很強,但還是會痛的。到底為什麼?在變成鬼的過程中,神經就不會異化嗎?”
“而且,怎麼連接脫離了眼眶的眼睛,也是個問題。”
“為什麼動漫中的鬼都不用考慮這種問題?哦,他們都是連頭一起掉的,眼睛基本還裝在眼眶裡的。視神經直接到腦部,信號可以直接傳出傳入,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沒影響。不過,果然還是——如果能把身體的一部分保持活性和聯絡地分出去,作用會更大吧?”
“這個招式是不是有個名字來著?讓我想想。天魔解體大法,好像叫這個。”
“抱歉,我脫離正題了。”
我不太好意思。
“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一旦跑題跑到自己好奇的地方,就開始不斷地叨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