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靖安公主自幼為朕所鐘愛,已至婚娶之年。今,大將軍李非寧,係忠臣之後,戍邊多年,為我大周江山立下汗馬功勞。朕甚是感念。現逢公主及簳,賜婚於李非寧,望爾二人同心同意,永結秦晉之好,夫妻和睦,方不負朕意。欽此。”紅色官服的宦官用尖細的嗓音宣讀完聖旨,笑的一臉諷刺。“接旨吧,定遠侯,整個大周朝就一位公主,這是陛下對李家的恩典啊”
“臣,李亭鬆接旨。”定遠侯李亭鬆下拜,背後卻出了一身冷汗。
等送走了宮裡的公公,李亭鬆拿起聖旨細細看過,氣急了,將聖旨扔在了地上。
“侯爺!”一位華服女子趕忙將聖旨撿起。若被有心人看了去,定遠侯府定會遭殃。
“陛下將靖安公主許給寧兒了。“李亭鬆歎了一口氣。
“什麼?讓寧兒尚公主?這,這如何使得?“女子身形不穩,臉色煞白,扶著桌子才站穩。
“夫人!”李亭鬆忙扶著人坐下。“先坐下,喝口茶。”“侯爺,這萬萬不可,寧兒她是……“
“夫人!慎言!“李亭鬆趕緊打斷了話頭。
要說京城勳貴家中沒有點秘辛是不可能的,坦蕩如定遠侯府也有一莊天大的秘密。定遠侯獨子李非寧是女兒身!
這個秘密定遠侯府藏了十八年,現在要李非寧尚公主,這身份一但暴露,就算是權勢滔天的定遠侯府也逃不過誅九族的命運。
定遠侯府這幾日絲毫不見喜色,主子們不喜,底下的人也不敢亂說什麼。大周律法,凡尚公主者須辭去一切官職,婚後領駙馬督衛這一閒職,無皇命不得出京。皇帝要奪定遠侯府的兵權,即使定遠侯並無反心,可李非寧功高震主,皇帝也不得不忌憚。
皇命不可違,定遠侯隻能給邊疆去信叫李非寧回京,定遠侯的信到時,皇帝的詔書也到了。
大帳中,一銀甲將軍坐在桌子後,手裡拿著兵書。
“報,京城來使。”一兵卒進帳稟報。
“請。”將軍放下兵書。
進來一位麵皮白淨,聲音陰柔的宦官。一進帳就用帕子掩住了麵,似是不喜帳中的氣味。
這軍帳裡可是見過血的,北漠殺□□號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銀甲將軍挑了挑眉,沒說話。那宦官見李非寧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麵色不虞。“將軍還不接旨?”
“接。”李非寧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可本將軍前日傷了腿,現在一時無法站起來,還望公公寬待些。”知道李非寧的人都曉得這位殺神就算是斷條胳膊也敢獨闖北漠大營,現在的話不過是托詞罷了。
“咱家是代表皇上,怎麼,大將軍是要不敬皇上?那咱家回了京城……”王內監在深宮裡久了,早忘了眼前這位爺可不是上京城那些酒囊飯袋。
“回京?王內監也要有命回去才行。”李非寧冷笑一聲,繼而把視線轉到了還未看完的兵書上。
“你……”王內監卻也不敢造次,旁邊的士兵早就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就等著將軍下令,便拿刀砍了這個閹人。
“既然將軍身體有恙,坐著接旨也無妨。”王內監隻能咽下這口氣,打開聖旨開始宣讀。
“陛下有旨,靖安公主為朕之妹,自幼為朕所鐘愛,已至婚娶之年。今,大將軍李非寧,係忠臣之後,戍邊多年,為我大周江山立下汗馬功勞。朕甚是感念。現逢公主及簳之年,賜婚於李非寧,望爾二人同心同意,永結秦晉之好,夫妻和睦,方不負朕意。欽此。”王內監宣讀完聖旨見李非寧沒有要接旨的意思,便道“大將軍這是要抗旨嗎?”
“自然不是,臣,李非寧接旨!”語氣冷然,目光像一把把刀子戳向王內監。
王內監被盯的渾身發冷,白淨的麵皮上滲出了汗珠,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身首異處了。本來打算殺殺這位大將軍的威風,畢竟自己是代表了皇帝,縱使李非寧再不服,也不敢把他怎麼樣。可他卻忘記了眼前的人已經從軍八載,將數十萬大軍同北漠作戰,就連先帝在世時也因其是大周不可多得之帥才,才沒有下死手。李家雖有權力,但李亭鬆深知定遠侯府的處境,除了上朝之外,不怎麼見客,侯夫人更是深居簡出,不與京中勳貴夫人結交。就算是這樣,李家出了個李非寧,也足以讓新帝忌憚。
李非寧掃了一眼聖旨,又想起家書裡李亭鬆的話,讓她立即回京。
“將軍?“一旁的副將看著她的臉色。“聽說靖安公主是大周第一美人,將軍這是不高興?”也不怪副將如此,在普通人看來,尚公主是無上的榮耀,和皇帝做親戚,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