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宋清明用過用過中飯後,不久就離去了。在宋清明走了之後,趙嚴生將趙宜卿叫到了書房,他問道:“宜卿,你感覺清朗人怎麼樣?”
趙宜卿不解父親為何會這麼問,但她如實答道:“宋公子為人真誠,相貌俊朗,又才華橫溢……”
她話還沒說完,趙嚴生便打斷了她:“宜卿,我是問,倘若讓你與他成親,你覺得他可是良人?”
聽著趙嚴生這直白的問題,趙宜卿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紅暈“蹭”地一下爬上臉龐,她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趙嚴生歎了口氣:“我第一次看清朗寫的文章,便被他的文采所震撼。文采承殊渥,流傳必絕倫。用來形容他的文章再恰當不過。”
“後來,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見到了清朗本人,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謙卑有禮,對文章有獨屬於自己的見解,當時我便在想,清朗這孩子,之後一定大有作為。如若入朝為官,他定會成為一位被後世讚譽的賢臣。”
“你年紀也不小了,我也與你母親商量過這件事,再慎重考慮過後,我們倆人都覺得倘若你們二位能成親,定也是一樁美談。當然,最終的決定權還是交到你手中,倘若你不喜歡清朗,那我們也定不會強迫你與他成親的。”
趙宜卿的臉又紅了幾分,她低下頭,害羞的說不出話來。最後,她跟趙嚴生說:“宜卿全聽父親安排。”
趙嚴生聽懂了趙宜卿的意思,哈哈大笑:“好!好!我趙嚴生若能得如此傑出一兒婿,那我的人生也算是圓滿!”
“父親還莫要高興得太早,倘若宋公子要是不喜歡女兒怎麼辦?”趙宜卿問道。
“他敢?!我女兒如此亭亭玉立又知書達理,他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開心還來不及,豈敢嫌棄?”趙嚴生立馬轉換了臉色。
趙宜卿無奈地笑了笑:“父親,您怎麼說也是特進。倘若他要是不答應,您也不能為難他呀!如若他真的不喜歡女兒,隻能說明我們二人有緣無分了,我還可以尋其他良人。”
趙嚴生冷哼一聲:“待到他省試考完,如若成績突出,我會親自去問他。”
後麵幾天,宋清明沒有再來過趙府,而趙宜卿卻經常都在想他。除了平時讀書寫字,她時常趴在窗邊,看著院中的梅花,想到那天他笑起來的模樣。
春茵偶爾也會同她打趣:“小姐這是在想哪家公子?怎麼想的臉都紅了?”
“春茵!彆亂說。”趙宜卿會不好意思地回她。
冬去春來,鶯飛草長,天氣逐漸轉暖,距上次見到宋清明也過了許久。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或許是天氣忽冷忽熱又加上趙宜卿身子骨本身就不好的原因,這幾天趙宜卿著了涼,發起了低燒,她整個人也一直都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後來她聽春茵說,在她生病這段時間裡,沈家的小姐與那位少年將軍林彥辰成了親,但據說兩人都有自己的心上人,成親是被父母所逼。
趙宜卿還聽說在她生病期間,宋清明來過趙府一次,好像是來與趙嚴生商討了什麼問題,兩人閉門長談,連侍女都趕了出來,沒人知道他們到底聊了什麼。
省試如期進行,趙宜卿心中不由得擔心起宋清明,春茵看著她趴在窗前,天天唉聲歎氣,提議道:“小姐若是擔心宋公子,不如去附近的寺廟裡為宋公子祈福?”
趙宜卿被戳破了心思,羞紅著臉嘴硬道:“胡說!誰說我是擔心他了,我明明是……”
她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看到春茵在旁邊笑,她又羞又惱:“春茵,你近來是愈發沒有規矩了。怎得能天天打趣我?”
春茵也明白小姐在跟她講玩笑話,笑道:“那小姐要去寺廟祈福嗎?”
“去!為何不去?不過我是為了給父親和母親祈福。”趙宜卿繼續嘴硬。
第二天,趙宜卿就帶著春茵去了寺廟。趙張氏—趙宜卿的母親和趙嚴生吃飯時還說:“說來也是奇怪,宜卿這孩子不是打小就不信神佛這些的嗎?怎麼會主動往寺廟跑?”
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的趙嚴生隻是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女兒長大了……”
大概是出門很早的原因,寺廟裡的香客沒有很多。趙宜卿之前沒怎麼來過寺廟,也不知道祈福應該乾嘛,隻是虔誠地拜了廟裡供奉的佛祖,又捐了些香火錢便準備離開。但春茵提議道:“小姐,聽說這裡求簽很準的。這會兒也沒什麼人,我們來都來了,要不要試一試?”
“好啊!”趙宜卿一口答應下來。
兩人在主殿裡找到了方丈,春茵對住持說道:“大師,聽聞您寺中的簽很靈驗,我家小姐也想求一支,不知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