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亂的小巷充斥著各種臭味。發臭的魚肉堆積在牆角任憑蒼蠅叮食,不遠處的垃圾堆積如山,交錯縱橫的小道像房簷掛起的蛛網,濃煙在空中升起,散發出焦味,整個小巷被一層濃濃的煙籠罩著。
小巷的左側擺有一些攤販。
屠夫舉起手中的刀砍向案板上的肉,顫動的案板抖落下一些肉渣;有的貨攤上擺著一些肮臟的雜貨,像是從垃圾堆中掏出來的;街邊,站街女不停地釋放自身魅力去吸引路過的行人,傲人的曲線讓不少人停下了腳步。
溫蒂躲在廢棄物的後麵,緊緊地抱住自己,偌大的破箱子遮住了她的身體,她透過小孔,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溫蒂不敢貿然出去,不熟悉的環境讓她感到不安,她就這樣出去可能成為焦點甚至會惹出麻煩,她隻能靜等黑夜到來,到時候再離開。
天色漸晚,浸濕的衣裙粘在皮膚上,冷氣讓她瑟瑟發抖。
……
夜色正濃,小巷開始靜下來,隻有不遠處的賭坊還時不時傳來慘叫和高呼的聲音。
溫蒂活動了一下蹲麻了腿,從箱子後麵走出。
在逃跑的時候,她爬上了一輛正準備行駛的垃圾車,即使味道濃烈得無法忍受,但溫蒂隻此一個辦法。她不知道那些人在抓了母親後,是否還會來抓自己,她必須避開所有的耳目。
但是她並沒有想到,垃圾車會在這個小巷裡停留。這裡似乎亂了秩序,貧窮且落後,癮君子到處都是,就連死去的人都隻是隨手扔在垃圾堆。
趁著夜色,她開始朝小巷的另一端走去,疲憊不堪的身體讓她有些吃力,疼痛讓她不得不緩下來,她隻能慢慢地前進著。
溫蒂想起了母親。
自溫蒂記事以來,這是母親第一次說“我愛你”這樣的詞語,她總是很嚴厲,高貴不可侵的樣子
時常讓彆人不自覺遠離她。有時候,溫蒂覺得她冷血絕情,從小,溫蒂遭受到的多是責罵和禁閉;但有時她又脆弱無比,她總是會在父親回來時倚靠在他的肩上哭泣,會在夜深人靜時抱著溫蒂無聲地流著淚。
這是溫蒂第一次真正認識到母親,她那樣強大,又那般脆弱,其實她也隻是一位深愛孩子的母親
而已。
行走在小路上,溫蒂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她已無家可歸……
在走出小巷後,溫蒂坐在一棵樹下,準備短暫休息一會兒。聽到一些稀碎的聲音,她將目光放到前方的路,遠處迎來了兩團黑影,在看到黑影後,溫蒂急忙將自己隱藏在樹乾後。
黑影越來越近,溫蒂慢慢放弱呼吸。
是兩個互相攙扶的人,其中一個姿勢怪異,頭不停的動,一隻手被另外一個手抓住,另一隻手不停在空氣中揮著;另一個的看起來是個正常人,頭不斷打探四周,手還時不時拍打另一人的背部。
在靠近溫蒂所在的那棵樹時,兩人停了下來。
“誰在那裡?出來!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溫蒂不敢出聲,她已經疲憊極了,沒有力氣了。她無法確保自己有把握對付這兩人。
呲呲的聲響從樹根下傳來,溫蒂感受到了寒氣,急忙起身,看來是避免不了了。
而在另一邊,男人扶著身旁的人,將寒氣襲向樹木,他不確定周圍是否還有彆人,製造聲響引來彆人不是他想要的,
他看向身邊的人,眼神柔情似水。就在前兩個月,他因任務離家,那些組織的人抓了他的妻子,試圖將她改造,但是那項實驗隻是一個理論成果並沒有真正成功,他以為隻要他為組織不停賣命,他們就會善待他的妻子。
可事實上,在他們眼裡,一切都都是利益至上。
他拉回思緒,嚴肅對待眼前可能會發生的惡戰。他無法判斷暗處的是不是組織的人,他不得不嚴陣以待。
被冰凍的樹在夜色下散發點點光亮,一個身影從樹後走出。
“我隻是個路過的人。”溫蒂開口說到。
男人看來她一眼,確實是個普通人,或許是他太敏感了。
溫蒂無比慶幸現在是夜晚,黑夜遮住了她一身的紅色。
還未有幾秒,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準備向溫蒂出手,正當男人準備襲向溫蒂時,男人來時的遠處發出劇烈的響聲。
男人知道,是那些人追上來了。
見此,溫蒂躲在樹後,男人看來她一眼,並未做出任何動作。沒用的,男人在心裡輕歎,或許在今天,他們都要葬身於此。
“嘿,皮埃爾,你能逃去哪裡,你知道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未來,你的妻子也許會成為至高無上的人,不是嗎?”
熟悉的聲音傳來,溫蒂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