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棠試探地往前走了一步，開口道：“你好？”

女孩聽見聲音，笑著轉過頭，在看見與棠的臉的那一刻，愣了幾秒鐘，收起了笑容。

“不是小琮啊。”她有些失落地垂下眼。

“請問……你在這裡做什麼呢？”與棠不解地問，“等人嗎？”

“是呀，我在等小琮。”一提到這個名字，女孩就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但很快，她的語氣又染上了幾分憂傷，“可是小琮已經好久沒來了。”

“可是這麼晚了，他說不定不會來了。”與棠勸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顏清，你呢？”

“我叫與……”與棠還沒來得說出自己的名字，就被宋風亭打算了。

宋風亭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臉上有幾分不耐煩，他乾脆利落地報出了一串手機號碼，正是注冊那個社交賬號的手機號。

“這是你的手機號嗎？”

“是呀，”顏清點點頭，不明白為何麵前的兩人神色有些複雜。

與棠戳了戳宋風亭，低聲問：“她是不是鬼上身了呀？”

“沒有。”宋風亭肯定地說。

“那不應該呀？”與棠迷惑地撓了撓頭，“一個小姑娘口味這麼奇怪，要麼是號被盜了，要麼就是鬼上身了。”

“不是鬼身上，是她本來就是鬼。”

在與棠還在苦苦思索時，宋風亭勾了勾嘴角，慢悠悠補充道。

“你！”意識到自己被騙，與棠生氣地捶宋風亭一拳，“以後你要是碰到哪個神仙，你就算長出八隻眼睛也不一定認得出來，到時候就哭著來求我吧！”

“知道了，現在趕快去哄哄這可憐的小鬼魂吧。”宋風亭敷衍地應了聲，“她傷不了人。”

與棠白了宋風亭一眼，走到顏清身邊，將林文倩被騷擾跟蹤的事情挑重要說了一下。

“唔……這個號碼是我的沒錯。”顏清想了想，“可是從我醒了之後，我的手機就丟了。”

與棠點點頭，心中大概明白。

她的追蹤法術其實有點像當代的技術，追蹤的是手機號碼注冊人的位置，而並非手機使用者的位置，因此才出現了偏差。

見與棠沉默不語，顏清以為她不相信自己，顏清跑到房間的角落，挪開幾塊鋪地的木板，從下麵的一個洞裡取出一個黑色的袋子。

“這是我全部的東西啦，真的沒有手機，早就丟啦。”

顏清一次將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與棠仔細看了看，基本上是些小孩子會比較喜歡的玩意兒。

而眼前這個女孩，雖然言語上單純天真，但看上去已經有十八歲左右了。

與棠拿起一本纖塵不染、外皮卻有些泛黃的畫冊，問：“這是什麼？”

“是我和小琮用零花錢一起買的畫冊哦。”顏清珍惜地將畫冊抱在手裡，“裡麵有很多我們一起畫的畫。”

“看來你們關係很好，可是你今天等了他這麼久，他為什麼不來呢？”

提及此，顏清的臉上露出失落的神情，她垂著眼，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不隻是今天。昨天、前天、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他都沒有來。”

說話間，與棠察覺到顏清身上愈來愈重的執念正隱隱散發一種陰暗的惡氣，便趕忙抱住她，安撫道：“彆難過，他住在哪裡？我帶他來見你，好嗎？”

“真的可以嗎？”言情聽到與棠的話，激動回報住她，忍不住哽咽地說，“我一個人在這裡待了三年，你是第一個安慰我的人。”

“不是安慰，我說到做到。”與棠替顏清抹了抹眼淚，讓她將小琮的地址寫出來，“現在太晚了，我得先回去了，等找到小琮，我再來找你好嗎？”

“嗯，那你要快點回來。”顏清不舍地拉住與棠的袖子，“不然我會害怕的。”

“好。”與棠揉了揉顏清的腦袋，柔聲說。

站在一旁看兩人依依不舍分彆的宋風亭：……

一直走出這幢大樓，與棠一直在低頭沉思。

宋風亭不快不慢地走在前麵，儘管與棠越走越慢，卻依舊和她保持著幾步的距離，直到與棠站著不動了，才有些不滿地說：

“一個沒有法力的小鬼，有什麼好想的。”

“沒有法力？”與棠對鬼怪這些確實不了解，隻能向宋風亭虛心求教，“那怎麼會凝聚成那麼真實的實體……因為執念嗎？”

宋風亭的指尖夾著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他冷笑一聲：“八成是和那個叫小琮的人有關，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走出小區，與棠左右看了看，沒有見到淩楚和林文倩，正想給她們打個電話問問人去哪兒了，卻見兩人臉色蒼白地跑過來。

“你們終於出來了，剛剛我們差點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