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係統升級，六方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科技感的電音。

與棠聽到六方的提示，抿唇笑了笑，靠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抿唇笑了笑，開始思考到時候要不要把這輩子的傷心事回想一遍。

淩楚見與棠神色有異，以為出了什麼事，擔憂地低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與棠搖搖頭，對淩楚說，“要是我待會兒憋不住笑了，你記得掐我一下。”

淩楚眨眨眼，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與棠想了想，本著獨樂了不如眾樂樂的想法，變出一隻耳機，讓淩楚戴上。

【桃桃：請問是現在可以直接開始笑了嗎？】

【超級純路人：純路人建議憋一憋，不然到時候沒力氣了】

【招財神獸（合體版）：為什麼看與棠一臉憋不住的樣子？】

【每天一笑後我飛升了：放個哈哈哈哈特效，到時候大家可以自行點擊】

林琮醞釀了一會兒，正式開始闡述他對林文倩一往情深的感情。

“我暗戀她很久了，甚至忘記了其中附加的時間。”

林琮手中的水杯微微晃動，一個個小氣泡不斷向上冒，從與棠和淩楚的角度看去，他的神情倒有那麼幾分脆弱。

“你剛剛已經說過了，能不能講重點？”淩楚嘖了一聲。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耳機裡傳來一個與林琮一模一樣的聲音。

【其實我盯上她很久了】

淩楚蹙了蹙眉，“什麼聲音？”

與棠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繼續聽林琮的故事。

“你為什麼會喜歡她？”與棠問。

林琮回答：“她很溫柔、可愛。”

他裝得單純神情，可不知道內心的想法早已暴露——

【隻有她的靈力能讓我變得更加強大】

淩楚聞言，嗤笑了聲：“這個回答我在男人嘴裡聽過八百遍了。”

林琮：“……”

與棠抱住淩楚，捂著她的嘴，對林琮點點頭，“你繼續。”

“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一次夏令營活動裡。”林琮的神色中帶著些許懷念的神色，“那是在山村裡讀書的我，第一次來到這個繁華的大城市。”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酒吧的一份菜譜上，那是第一次去那麼繁華的酒吧，突然看到這麼美味的尤物，一下子沒把控住】

與棠低頭咳了咳，將笑聲憋回去，觀看直播的神明也被如此不要臉的內心戲的驚到了。

【桃桃：我草好變.態啊】

【招財神獸（合體版）：他媽的我對元寶都沒這麼大的欲望】

【亂花壓海.棠：啊？？才開始就這麼重口味】

【不飛升不改名：看主播已經被無語到了】

【魔法貓貓警長：地址給我！現在就去抓人！喵嗚！】

【吱吱吱：而且用“東西”來形容女孩子，也太不尊重人了吧，還在那裝裝裝】

“夏令營。”與棠側頭看了眼窗外，又很快收回視線，“接下來呢？”

“我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傻小子，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有，自然就成為了被嘲笑了對象。”林琮蒼涼地笑笑，“是她，完全不在意我的身份，安慰難過的我，晚上偷偷溜出來幫我補習。”

“她的朋友跟她說，不要和我一起玩，但是她站出來替我出頭，說‘小琮又沒有做錯什麼，你們憑什麼要這麼對他’。我那時候就在想，那一定是上天賜予我的天使。”

【我的法力弱小，很多時候無法突破人類的保護屏障，隻能啃食一些味道酸澀的垃圾，可沒想到，我卻能直接觸碰她的身體】

這一番話，讓包括與棠在內的神明們心中多了幾分計較。

【帝人街：好笑，連內心的真實想法也要粉飾一番，果然是過嘴裡吐不出象牙】

【桃桃：說明他的本性就是這麼變.態（確信）】

【春神：如果沒有得到特殊的法令，無論是神明還是鬼怪確都不可以隨意傷害人類，這個林琮竟然可以“觸碰”到林文倩，到底是誰不簡單？】

【亂花壓海.棠：哎哎哎？這不是搞笑劇場嗎？怎麼突然開始推理起來了？】

“所以你就……”與棠聽了他的話，神色複雜地點了點桌上的照片，“做出這種事情？”

“我沒有！我也不想這樣的！”林琮突然痛苦地站起來，大聲反駁道，“在和她重逢之前，她一直是我心中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天使！”

“重逢之後呢？”與棠問，“她做了什麼，讓她在你心中的形象崩塌了？”

林琮聞言愣了一會兒，雙眼無神地眨了眨，滿臉落寞。

“你們明白什麼是信仰崩塌嗎？”

與棠誠實地搖搖頭。身為神明，她一直都是彆人的信仰，對於處在高位上的神明，更多的是崇敬，卻沒有過“信仰”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