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太過虔誠,卻也是帶著太多不可得的無望。
“那天我在迎新會上再次見到她,她還是那麼美,那麼溫柔。”林琮滿臉陶醉,似是陷入回憶之中。
【一開始,我以為是那些人誇大其詞,可是當他們帶著我淺淺嘗過一口之後,我才明白這種美味是真的存在的】
“你和她搭話了?”淩楚問。
林琮點點頭,又很快搖了搖頭,“可是她說,她不記得我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淩楚淡淡地說,“都這麼多年了,誰會記得當初隻相處了幾天的玩伴?”
“不!不隻是這樣!”林琮的語氣突然變得激動,他猛得站起來,大腿不小心撞到了茶幾,茶幾上的水杯劇烈地晃了幾下,隨後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玻璃碎片在落地的瞬間炸開,頃刻間,滿地狼藉。
林琮蹲下身,想伸手去撿玻璃碎片,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住了。
宋風亭攥著林琮的手腕,將他狠狠摔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坐下來,“繼續講。”
林琮暗中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她拒絕了我,甚至害怕我,討厭我,躲著我!我不能忍!”
【吱吱吱:啊啊啊?就這?就這?】
【窮得叮當響:每次去司祿府領錢的時候,我也是被這麼對待的:(傷心】
【算不完,根本算不完:你不數數自己一天來幾次!稍微心裡脆弱一點的神仙都要連夜逃跑好吧】
【亂花壓海.棠:好耳熟的劇情,你和那個跟蹤狂大哥是什麼親戚嗎?】
然而,這段內心的真實想法還沒結束。
【所以她要受到懲罰!偷偷放東西?半夜溜進她寢室的廁所愉悅一回,公開幾張照片讓大家一起樂一樂?這根本不算什麼,隻是一點點小小的懲罰】
林琮發泄完情緒,房間內安靜如針,沒有人接他的話。
淩楚的白眼快眼翻到天上去了,與棠低著頭,神情不明,宋風亭翹著二郎腿,一副懶得聽他廢話的樣子。
“啊,講完了嗎?”過了一會兒,與棠反應過來,貼心詢問,“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林琮:“……”
“雖然被她拒絕過許多次,但我依舊喜歡她。”林琮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似乎是想要將那一顆跳動的心臟獻上,“我隻對她一心一意。”
【嘻嘻,假的。我不僅要用完就丟,還和好多人睡過】
【桃桃:啊啊啊啊救命我要報.警啦!!!】
【不飛升不改名:誰懂,一口水噴到屏幕上】
【笑地狗:我家的狗路過聽了都要說一句呸】
“那你是怎麼刪掉監控錄像,又用了什麼辦法潛入寢室樓的?”與棠問,“你背後的人是誰?”
“什麼背後的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林琮茫然地搖搖頭。
“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編幾句感人的故事就能糊弄過去?”與棠冷笑了一聲。
“真的沒騙你們。”
林琮上前一步想要解釋,卻被宋風亭擋住了路,隻能踮起腳尖,目光略過他的肩膀,跟與棠和淩楚說話。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與棠越過宋風亭,走到林琮的麵前。
“問吧。”林琮揚了揚下巴,好似如此就能為自己添加幾分氣勢。
“顏清在你的故事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與棠直直地盯著林琮的眼睛,“無論是哪一個版本,你為什麼隻字不提她的名字?”
“你那感人肺腑的故事,那個將彆人奉為信仰的人,到底是你,還是顏清?”
“到底是林文倩厭棄你?還是你拋棄了顏清?”
“我……我……”
在與棠說出顏清這兩個字的時候,林琮的神色就變得不正常起來。
那時一種常人不會擁有的表情,一切的情緒傾泄而出,在極短的時間內達到了閾值。
不知何時,窗外的天空從蔚藍變為了沉重的黑色,狂風呼嘯,天邊傳來幾聲沉重的悶雷,綠蘿的葉子被風卷著在空中快速地打了幾個旋兒。
“是惡靈。”宋風亭說。
與棠心下詫異,她一直提防著林琮請來惡靈,卻沒有想還是被召喚來了。
局勢一時變得緊張起來,林琮的瞳孔逐漸呈現出不正常的血紅色。
與棠招來白翎鳥,來不及思索,咬破自己的手指,掏出一張白符,以極快的速度畫下一道符咒,貼在它的羽毛上。
“先帶她們走!”
“我呢?”劍拔弩張之時,宋風亭竟然還有閒心和與棠開玩笑。
與棠抬起手,幫他摘下一片綠蘿的葉子,問:“十三,你願意和我並肩作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