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離開了？”與棠震驚地問，“怎麼做到的？”

宋風亭搖搖頭，“不清楚，但是大樓裡已經沒有她的氣息了。”

“喂！你們還在說什麼廢話，不是要找那兩個人類嗎？還不趕緊走？”玄冥催促道，他抖了抖身體，變成了一隻體積巨大的黑貓，催促道，“快點上來。”

與棠和宋風亭爬到玄冥的背上，宋風亭抓住他後頸處的毛，提醒說：“我們要去找那兩個人類，不是那個鬼魂。”

“我知道。”玄冥回答，“我帶你們找到人類後，你們再幫我去找顏清。”

玄冥作為一隻貓妖，知道自己除了在陣法上小有心得，其他方麵隻能算半斤八兩，就算找到顏清，也沒辦法幫到她，不如先賣給與棠和宋風亭一個人情。

“先和我們去找人類？不怕她出事？”宋風亭拉著與棠躍到玄冥的背上，抓住他後頸的毛。

“她暫時沒有危險。再說找到了又能怎麼樣？我又幫不了她，還不是轉過頭求神仙？”玄冥疼得甩了甩尾巴，不滿地說，“你的手是狗爪子嗎？輕一點，真是好心沒好報。”

宋風亭冷笑一聲，倒也安分坐好，“在那小姑娘身邊偷偷摸摸躲了幾年都不敢出現，現在有冤大頭出現了，算盤珠子倒是撥得很響。”

“為什麼不敢出現啊？你怕她？”與棠好奇地問，然後瞪了宋風亭一眼，“冤大頭說誰呢？”

玄冥：“那倒沒有怕……”

與棠：“？”

“你在那兩個人類身上有沒有做追蹤標記？”宋風亭平靜地轉移話題。

“嗯，她們目前沒有移動，生命體征也是正常狀態，應該比較安全。”與棠輕輕應了一聲，“但是白翎鳥似乎已經……”

“沒事，再捏一個。”玄冥狀似無意地問道，“聽說你是神仙？”

不等與棠回答，宋風亭含笑著搶先說：“她是仙女。”

與棠捶了宋風亭一拳，回答：“嗯，我是掌管姻緣的。”

玄冥：“那你會不會起死回生之術？”

“起死回生我也隻是聽說過，還沒有真的見過呢。”與棠搖搖頭，“你是有什麼親人朋友離開了嗎？”

“算是吧。”玄冥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苦笑一聲，歎了口氣，“算了，就算有也沒有什麼意義。”

“鬼界倒是有相關的記載，你實在好奇，我可以幫你找找。”宋風亭說，“不過最後是人還是鬼，就不好說了。”

玄冥：“我謝謝你……”

玄冥雖然自謙本事小，但他追蹤能力很強，對北茗市似乎也很熟悉，根據與棠的追蹤標記，來到了一處山腳下。

還沒看清四周的景色，玄冥就低頭嘔了幾聲。

這裡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幾隻烏鴉飛過，發出喑啞難聽的聲音。

天空像是被潑了墨水一般漆黑，高處黑霧繚繞，半座大山隱藏在黑霧之下，好像一隻蟄伏著的巨獸。

腳下的草地枯黃，角落裡的花也焉兮兮的，好像被抽乾了精氣，風一吹，花瓣瞬間如塵土般飄零。

“我打架不行，就在這裡放風，要是有惡靈來了，我就通知你們。”玄冥變回人類的模樣，幾步跳到了一棵樹上，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這裡好眼熟。”與棠踮起腳尖環視了一圈，卻又說不出來哪裡眼熟。

“這是顏清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宋風亭說，“先前我們不是穿越進來過？”

“是哦。”被這麼一提醒，與棠認出了前方的那個山坡是兩人藏身的地方。

“事不宜遲，我們快點找人。”說話間，兩顆白色的光點從與棠的手心，一直朝著山上飄去。

與棠和宋風亭跟著光點，沿著陡峭崎嶇的山路一直往上爬，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與棠在一棵樹下發現了淩楚和林文倩。

兩人蜷縮在一片樹蔭下，倒不容易被發現，她們身上都受了傷，衣襟和褲子濕漉漉的，看上去有些狼狽。

“淩楚！文倩！你們沒事吧？”與棠撥開灌木叢，跑到兩人的身邊，“有受傷嗎？”

“我沒事，就是胳膊擦到了。”淩楚的手肘處傷得比較嚴重，手臂上有幾道血痕，她被與棠攙扶著站起來，艱難地走了幾步，“但是文倩暈過去了。”

與棠把淩楚交給宋風亭，又蹲下來，摸了摸林文倩的後頸，“問題不大，應該是嚇到了。”

“與棠，對不起，你的白翎鳥為了救我們……”淩楚吸了吸鼻子，雙眼滿含歉意地看著與棠。

“沒事的。”與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們被林琮抓住了？怎麼回事？”

“白翎鳥帶著我們從林琮家離開後，就帶著我們一朝南邊飛過去，但是沒過多久，林琮就追上來了。”

淩楚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人，或者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