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淵劍盟警鐘突然在這時候響起,我猛地睜開眼,和同樣被嚇到的謫月對視著。
“去......去看看吧。”我滿臉通紅,抽出木劍帶著謫月往扶界殿飛去。
到了扶界殿,殿前已經烏泱泱站滿了人。
我看了一圈,和謫月一起走到了泠若和杜白黎身旁。
“不知道又是什麼事,耽誤我練劍。”泠若抱著劍,滿臉鬱悶。
“泠若師姐當真不一樣了。”杜白黎感歎。
“你都說了八年了!”泠若一腳踹在他腿上。
聞道衍此時在眾人注視下匆匆走上扶界殿門前。
“小友們!諸位道友們!此刻將你們傳來,實在是有要事相告啊!”他朝眾人作揖。
殿前眾人朝他回禮。
“剛剛接到玉家消息,極樂山眾魔修竟掌握了那吸人修為的功法,近幾年來,已有不少修士喪命於此道!我天淵劍盟鎮守修真界,決不能對此事不聞不問,自當前往極樂山剿滅魔修!”
什麼?這事比我記憶中提早了兩年,原本還想試一試阻止這事發生,如今卻是來不及了。
我看了一眼杜白黎,隻見他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此番前往極樂山,玉家已為各路修士準備了歇腳之地,諸位可憑門派令牌進入玉家養精蓄銳。願此行能順利剿滅魔修,還修真界一個清淨!”
“玉家。”泠若滿臉嫌棄。
扶界殿前的人漸漸散去,杜白黎衝我們點點頭,轉身回陣峰了。
我同泠若謫月叮囑了幾句,三人各自分開。
我禦劍至空中思索了一會,轉身停在了扶界殿殿頂上,杜白黎的麵前。
“不回去準備?”
“準備什麼?打自家人嗎”他枕著手看著天空。
我一時語塞:“......我應該表現出驚訝嗎?杜白黎!?你竟然是魔修少主!?”
“師姐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他支起腦袋問我
“秘密。”
他又躺了回去,兩個人都沒說話。
“都過了八年了,才想起來問我。”還是我先開了口。
他沉默了一會:“我是怕,一旦問了就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和師姐相處了。”
“若是如此,我現在就不會站在你麵前。”
他枕著手望著天,過了半晌輕輕說道:“我爹確實是魔修統領,但我不是魔修,我自小生活在我外祖家。我來天淵劍盟,也不是為了幫魔修對付正道修士,這次奪人內丹的功法我更是聞所未聞。”
“我相信。”
“師姐說的極樂山上的東西。我也去調查過,並未發現。”
我輕輕摩挲著小木劍:“魔修心不齊吧?”
“的確,趙冕和柯一粟都各自有自己的擁躉,趙冕忠於我爹,可是柯一粟......”他眼神一暗。
果然,殷青野至死都沒承認魔修奪人內丹,想來也是,他那麼恨玉家,必然不會跟玉家勾結......是魔修當中有人背著殷青野勾結了玉家。
“那你爹呢?”我突然想起上一世殷青野好像就沒在笑忘宮。
“我爹......”他神情竟有些尷尬:“他......他在玉家。”
“啊?”殷青野到底和玉家什麼仇什麼怨。
杜白黎輕輕扣著瓦片,思索了一會說道:“既然師姐相信我,我就將這事告訴師姐......我娘,叫杜桑芷,是陣峰的弟子。她在極樂山同我爹一見鐘情,然後就有了我。本來,她與我爹約定,入洞虛期後就離開劍盟回笑忘宮。可是有一天......”他的聲音陡然變低:“她的師兄張右評帶她去了玉家,她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張右評......”陣峰峰主,我永遠不會忘的名字,害了謫月的人之一。
“那你娘........”
“我爹蟄伏玉家十數年,至今沒發現我娘的行蹤。”
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安慰他,他見我窘迫,笑道:“師姐是要匡扶修真界懲奸除惡之人,眼下還是先解決魔修奪人內丹的事吧。”
我聽了他那句匡扶修真界心中有些煩躁,抽出劍甩了個劍花:“一時也沒個頭緒,到了玉家再說吧。”
“師姐。”他突然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我。
“怎麼?”我以為他要說什麼正事。
“我可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訴師姐了,師姐什麼時候甩了巫謫月和我在一起?”
下一刻,經過扶界殿的人都聽到了一聲慘叫。
“什麼人竟敢在扶界殿胡鬨?彆跑!待我告訴你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