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是那麼說，但心裡還有有些不開心。”他掖了掖我的被角，“師姐好好休息吧。”

我用被子包住了腦袋。

“睡吧，我等你睡著再走。”

第二日一早，我就去了寄雲台上早課，沒聽老桓講幾句，就看到聞道衍一臉焦急地向我走來。

“赴夢小友，你身上的傷好了嗎？怎麼今天就出來上早課了？”

我行了個禮：“聞長老，我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昨日我想著你修養要緊，又急著要去處理此事，就沒來看你，今早去了劍峰你的住處發現你已經去上早課了。”

“多謝聞長老關心，聞長老，此事......”

“此事我已了解清楚，你受委屈了，鎮峰和外門審查不清，竟將魔人收為弟子，險些害了這麼優秀的弟子，劍盟必將嚴懲。我已派人去搜查那魔人的住處，看看他這幾年在劍盟都打算乾什麼。”

搜查杜白黎的住處......他一向清高，吃穿用度都講究，若是知道了怕是要難過了。

聞道衍走後，我和老桓對視一眼，去了陣峰杜白黎的住處。

他那些精致的家居擺件都被丟在了外麵，有弟子看見我和老桓，急忙跑了過來。

“桓劍聖，赴夢師姐，杜白黎果然覬覦你好久了，接近你也是彆有用心，你看這個。”他遞過來一幅畫。

霞光萬頃，白衣執劍，是在寄雲台上練劍的我。

我收起了畫，對那弟子說：“你們查完後彆扔了這些東西，我帶回去......就當，能賣點錢。”

“好嘞師姐。”

我看著眼前的屋子，先前的五個人不知來過這裡多少次，有時是叫杜白黎去藏書樓，有時是叫他去吃飯，有時是叫他出去玩，泠若還老說他屋子裡的東西是瞎講究。其實我早已把他當做了真正的天淵劍盟弟子，我的生死之交。

“哈哈哈，我這弟子真是不懂事啊，讓二位見笑了。”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一個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聲音，鎮峰峰主張右評。

我和老桓看向他。

他笑得更大聲，臉上卻無甚笑意：“那魔修分明是對桓姑娘有意，可惜桓姑娘和巫家大少爺郎情妾意，哪容外人插足呢？”

我對上他的眼睛：“張長老說的是，謫月是我要相守一生的道侶，我必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張右評收斂了笑聲，打量我的目光中多了一絲陰鷙，他又看看老桓，冷笑一聲走了。

午飯時分，泠若照常來找我。我抹了抹滿頭的汗，坐在樹邊休息。

“聽說......你把杜白黎那些東西拿回來了？”

“嗯。”

“那還挺好的，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回來......”

“無論他能不能回來，我都要還他一個清白。”

泠若也坐了下來，認真地看著我：“我的誓言從沒變過，我一定要滅了玉家。”

我拍拍她的手：“你確實很勤奮了。”

“不夠！雖然很討厭那個女人，但我知道她沒有靠奪人內丹來增進修為，我一個要滅了玉家的人，怎麼可以連玉苓歌都比不過呢？”

“我以前不用功，是因為師父總說我天賦不如你和玉苓歌，要我笨鳥先飛。我真討厭這個詞，笨鳥先飛，誰想當笨鳥呢？但是現在我想通了，隻要能保護我的家人、朋友，我就是要笨鳥先飛，飛得比那些聰明鳥都高”

她的拳頭捏得緊緊的：“我再也不要跪在扶界殿前麵求彆人懲罰玉君澤，下一次我會自己殺了他。”

我靜靜聽完她說話，隻覺得天邊的朝霞都不及此刻的她耀眼。

“那就陪我過過招。”我抽出劍站了起來。

“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