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這天淵劍盟說不定可以姓玉了,我也樂得清閒。”他說完這句,悠哉悠哉地走了,留我一人在原地傻站著。
與我得知此事後消沉了幾天不同,一連幾天劍盟都熱鬨非常,陸英極宣布討伐玉家後,聞道衍又把修真界各門派叫來了劍盟,讓玉君澤把玉家以玉堯卓為首的一夥人勾結魔修利用三翅鳥奪人內丹、在魔修元氣大傷後仍舊豢養三翅鳥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
“畜生......之前還納悶,這些年間似乎也沒聽說有什麼修士無故失蹤或死了,玉家竟把四牢山一帶的世家外門弟子都當做了內丹庫啊。”
“怪不得伯陽家和袁家不敢來。”這三家竟是勾結到一塊去了。
我和泠若在扶界殿外聽著裡麵的聲響,等著眾修士的說法,隻是裡麵除了剛開始的幾聲抽氣聲後再無動靜。
“不會吧?他們不會還打算坐視不理吧?”泠若皺著眉仔細聽著。
“諸位為何一言不發?玉家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我等難道不應該同仇敵愾,共伐玉賊?”許伯伯率先出了聲。
“就是啊!你們都是怎麼回事?難道怕了那玉家?”聲音洪壯響亮,竟是巫二叔。
“巫叢璽,你我皆知我們怕的難道是玉堯卓那個廢物?你們巫家和玉家之前都快成一家了,這會你倒是出來逞英雄了?”
“以前是以前!玉家如今這般,你們遮遮掩掩地不敢放一個屁,我就在這說了!孤雪城巫家和玉家勢不兩立!必殺玉堯卓以正天道!他老子也攔不住!你敢不敢說?你敢不敢?”
“你!我......我並非不敢,隻,隻是,此事難道不應先通過巡天署?”
“你這屁還不如不放呢,那巡天署就是玉堯庭的一言堂,平時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他就出來指手畫腳,這會沒一個人出來說話,可見就是個沒用的玩意兒。”
“巫二爺,你大可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你剛剛說你要殺玉堯卓他老子也攔不住,我且問你,若玉新棗真要攔?你當如何?”
“我就是死在四牢山,也要殺了玉堯卓!”巫二叔回嗆道。
“我隻怕你死一百次,也傷不了玉堯卓分毫!”
“你看不起誰呢?”巫二叔說著就要動手,被身旁的修士攔了下來,扶界殿頓時吵成了一片。
“彆吵啦彆吵啦!”雍濟大師苦著臉嚷嚷:“哎我說諸位啊,我實在是怕玉新棗怕得很,不如這樣,今天咱就當不知道這回事,依舊回門派去,等到四牢山大大小小家族的弟子的內丹都被玉堯卓那幫人挖走了,等那玉堯卓也成了真仙,把主意打到我們的弟子身上時,再乖乖把弟子送上就得了,當下也不用糾結了,諸位覺得如何呀?”
此言一出,扶界殿又恢複了安靜。
過了許久才有一個前輩小聲而又堅定道:“我覺得巫二爺說的沒錯,吾輩縱是死在四牢山,也不能讓玉家將魔爪伸向後輩。”
“我也同意,大不了同歸於儘,怕死的不去就不去吧。”
“你說誰怕死呢,我不過是想穩妥些,若真要拚死一搏,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伐玉賊!伐玉賊!”
扶界殿中一片激昂之聲,泠若捏著拳頭,雙目泛紅。
可......上仙界可還有個玉新桃呢,若玉家真到了絕境,難保他不會不顧天道束縛插手下界之事。
聽著殿中的呼聲,我暗恨自己怯弱無用,罷了罷了,何不同這些前輩一般,無懼拚死一搏。
幾日後,以天淵劍盟為首的修真界數大門派將玉家罪行公諸於世,共宣討伐玉家,懲除奸惡。
弟子們大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碎玉聯盟不日即將出發。
樓夏至也興衝衝地來了劍盟,與我們好好喝了一場酒後一起出發。
耳邊傳來三聲鐘鳴,正是集合出發的號令。
我甩甩頭摒除雜念,最後擦了擦手裡的木劍,起身禦劍飛向人群。
玉家、袁家,無論如何,重活一次,我必會手刃你們為前世的至親好友報仇。
隊伍剛動身不久,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玉君澤雙手被千機繩緊緊捆著,無法施法以真氣避雨,頃刻間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他也不惱怒,反而抬起頭對著天笑了起來,這時一柄傘出現在他頭頂。
他看向來人,笑容凝固了一瞬間後便蕩然無存:“滾!”
秦煙紋仿佛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為他擦了擦臉上的汙跡便轉身走了,留下那把傘憑著真氣還在玉君澤頭上撐著。
大雨讓隊伍的前進速度略有減緩,但還是在日落時分到了四牢山附近。
滂沱大雨中,一個女子渾身濕透站在隊伍前,顯然已是在這等了好久。
“那是誰啊?”樓夏至踮著腳往前看。
“她腦子壞掉了嗎?”泠若冷冷說道。
“啊?真的是玉苓歌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