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發白眉,精神矍鑠,是玉新棗親自來了!
真仙親臨,有意釋放威壓,在場的修士皆不自主地彎腰低頭,心神俱顫。
不知途似是不甘,繃著琴弦周身發出警告般的氣勢。謫月心領神會,咬著牙撥出了一段曲樂,樂聲崢嶸,似在人的腰脊上的推了一把。
應長老立馬反應過,也撫琴附和。
布陣長老得了喘息,立刻設陣助修士抵抗。
玉新棗瞥了眾修士一眼,嗤笑一聲,收了威壓。
聞道衍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板:“真仙竟親自來了。”
“唯一的孫子死在了家門口,我總要來看看。”玉新棗的語氣中有些許頹然,麵有悲戚。
也許真不是他想殺了玉君澤。
“祖父!祖父!是桓赴夢殺了君澤,是桓赴夢,您一定要為君澤報仇啊。”玉苓歌跌跌撞撞地爬了過去抱住玉新棗的腿。
玉新棗不為所動,隻眯眼看著玉君澤的屍體。
眾人沉默地等著他的反應,山間隻有玉苓歌的哭喊,我身邊的人都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玉新棗一言未發,過了許久才麵色陰沉地問玉苓歌:“丫頭啊,祖父親自問你一次,是誰,殺了君澤?”
玉苓歌麵色一僵,血色儘褪,磕磕巴巴道:“是......是桓赴夢,是孫女親眼看到......”
玉苓歌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氣勁擊飛出去好遠,重重砸在樹上。
眾人驚呼,連我反應過來後都心驚肉跳。
玉新棗甩了甩袖子,沉沉看了她一眼:“你若不是我孫女,此刻焉能活著。”
他說完這一句,便不再看玉苓歌一眼。
玉堯庭帶著玉家眾人趕到,看到這一幕並不覺驚訝,隻是叫了幾個婢女把玉苓歌扶回去。
在場的眾人皆默默打量著玉新棗,不知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玉新棗背著手慢慢走著,似在漫步一般。
“有蠢人,殺了玉君澤,想挑撥我與桓小友,與劍盟的關係,真如腐鼠惡蠅一般,既廢物,又惱人。”
我和謫月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環視一圈,大家也都跟我是一樣的心思。
聞道衍作為隊伍領袖,此刻出了聲穩定人心:“隻要玉老爺子願意徹查三翅鳥,嚴懲豢養三翅鳥傷人之人,劍盟和玉家,自然是無從挑撥的堅實盟友。”
此言一出,眾人都不發一言,等著玉新棗的回應。
玉新棗背對著我們,看不清表情。
氣氛又安靜下來......我在心裡暗暗吐槽,玉家人都如出一轍的能裝,能不能好歹說一句,大不了大戰一場......
就在此時,我突然感到了一陣沒來由的心慌,這感覺......正是上一世殺了玉君澤後對上玉新棗時......
不好!我猛然旋身離開原處,身後傳來一陣尖叫。
我原先站著的地方閃過一道青光,是真仙境的玉光華......被它劈中必死無疑。
謫月一把將我拉在了身後。
“玉新棗!你這是何意?你不是知道,玉君澤並非赴夢所殺!”聞道衍緊緊皺著眉喝道。
玉新棗恍若未聞,隻是盯著我,麵上有一絲疑惑:“你怎麼可能躲得過呢?你真的隻是螻蟻一般的合體期嗎?”
“玉新棗!”
“哦。”他仿佛才聽見了聞道衍的話,淡淡回答道:“我知道玉君澤不是她殺的,隻是我想殺便殺了,殺一隻螻蟻需要考慮那麼多嗎?”
他笑著轉過身來看著眾人:“至於,三翅鳥?咱們的買賣做不成了,這玩意兒沒有如何?有又如何?”
他說完,動了動手指。
我根本無暇躲避,就被一股氣勁裹挾著飛到了空中,脖子也被緊緊卡著。
泠若謫月和夏至欲上前救我,也被同樣卷了起來,老桓揮劍斬向氣勁,兩相僵持才沒被卷起來。
“確實是頂好的資質,你這一路走來,定是盛讚和嘉獎不斷吧,但你最值得被後世銘記的一定是,今天被我親手殺了。”他似看一件物品似的端詳著我,滿臉得意。
活了兩輩子都沒這麼屈辱過,我奮力想要掙脫,那氣勁卻越來越緊。
謫月也掙得厲害,吸引了玉新棗的注意:“孤雪城的棄子?你在孤雪城活得如狗一般,就想在天淵劍盟得點頭臉?嘖嘖,但這命啊,還是得信。”
他麵上竟有些許慈祥,用一臉慈祥的笑容慢慢加大了力度,謫月臉上血色全無,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