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事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不料伯陽夫人是個有血性的,竟把這事宣揚開來。
隻是不如她所願,放眼修真界,此刻能站出來的天淵劍盟經上次一役後損失慘重,弟子們又大多在合體期之下,以聞道衍的行事,是斷然不會再去管伯陽家的事了......
“太無恥了......伯陽璞竟然說,他要殺妻證道!?我看是殺人泄憤吧。”泠若滿臉鄙夷。
“那可是他結發妻子啊!他竟如此絕情?”方淩與瞪大了眼睛。
“伯陽璞那個老貨,平時就愛站拈花惹草,伯陽夫人又是個厲害角色,我估計,他早就想殺了伯陽夫人了。”
倆人正津津有味地八卦著,杜白黎突然朝他們使了個眼色,倆人立刻停住了話頭。
樓夏至正雙手抱胸站在門口。
“小夏至......怎麼了?餓了?”方淩與有些尷尬。
“咱們快些出發吧,我已經忍不住要教訓教訓那個伯陽璞了。”樓夏至露出一絲嫌惡。
“額......”泠若看了看我,支支吾吾道:“這個......小夏至你娘昨天說讓你去燒麥稈呢,要不然,我們去就行了......”
樓夏至擺擺手:“麥稈剛剛燒完了,咱們一起去。”
方淩與轉了轉眼珠子:“我的腿還疼著呢......”
“讓我去,行不行?”樓夏至猛然提高了聲音,堅定地看著我們。
哎......我揉了揉眉心:“去把去吧。”
擷芳澤遍地都種著四季不敗的謐陽花,與伯陽家的白色大理石樓屋粉白相間,煞是好看。
我們正欲進入,剛抬腿就感到一陣強勁的氣流把人阻隔在外,同時空中出現兩個閃著流光的“止步”二字。
樓夏至看了眼那兩個字,冷笑一聲掏出一張符直直飛到了那兩個字上麵,那兩個字閃了閃,緩緩暗了下去。
那阻人的氣流瞬間消失了,我們進了擷芳澤直奔伯陽家的主屋。
一路上都沒看見人,原來是都聚在了這裡。
伯陽璞領著眾人站在一個亭子外,閉目品著手中的茶,不知要乾什麼。
亭子裡也有四五個人,與外麵那夥人成劍拔弩張之勢,似在保護亭子中間的人。
“伯陽夫人。”泠若指指那個亭子衝我們做著口型。
我們對視一眼,決定再觀望一下搞清情況。
伯陽璞清了清嗓子,睜眼語重心長道:“夫人啊,莫再執迷不悟了,舍身成仁,是多少賢妻都做過的事。”
亭中遠遠傳來一聲冷笑,亭中的護衛也亮了亮劍。
伯陽璞麵色沉了沉,語氣中帶了點狠厲:“我勸你彆不知好歹,得罪了玉家,你還想有活路嗎?你今天乖乖受死,旁人隻以為你是成全了為夫,還能落個好名聲!”
“名聲?”伯陽夫人的聲音自亭中傳了出來,清脆洪亮,氣勢十足:“伯陽家助紂為虐,還有什麼好名聲?忠犬的名聲嗎?”
伯陽璞臉色黑了黑,正欲說話,另一個聲音卻響了起來。
“老虔婆,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還那麼不知死活。”
玉堯卓?
看來玉家是真的很在乎伯陽家這次的“藥”啊,都派他來看護了。
玉堯卓坐在陰涼處,身後帶了幾個人,正在吃水果。
“玉賊,修真界人人得而誅之!”伯陽夫人高喊一聲,毫不見懼色。
玉堯卓把手中的葡萄往地上狠狠一扔:“伯陽璞,趕緊殺人,我還要回去複命呢!”
伯陽璞的胡子抖了抖,目露凶狠:“夫人,你到了下麵可莫怪我,來世,做個溫柔懂事的女人吧!”
亭中傳來一聲杯盞破裂的聲音:“伯陽璞!你當真要殺我?”
“殺妻證道自古有之,今日我伯陽璞也要效仿先人,以此求道了!”
他暴嗬一聲,祭出一張的符籙瞬間燃儘,一個暗紅的符印從天而降直往亭子落下。
眼看那符印就要碰到亭子,轉瞬間一個白色的符印自天上以更快的速度落在了那紅色符印之上,紅色符印瞬間消失於空中。
“誰?”伯陽璞驚怒交加。
“就你這水平,還能當修真界第一符籙世家的家主啊?”樓夏至噌得一聲落在了兩夥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