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貼身裡衣乍然在眼前呈現,溫熱感從她清涼的指尖一路竄了上去,她甚至已經觸到那一層堅實的肌肉。
瓏兒好像突然反應過來,她騰地起身,一連退了好幾步,和陸嚴拉開了距離。
她紅著臉低著頭,眼睛都不敢去看向他,因為她知道自己剛才的動作已然是太出格了。
未經男人允許就替他寬衣解帶,還是在這樣的青天白日之下,已經不能算作失禮而是輕浮放蕩了。
她不知道在陸嚴眼裡她是不是放浪到讓他心生厭惡。
瓏兒明明可以解釋的,說她沒有那個意思,但兩人剛才的所有舉動都不能算作正常男女之間的行為了,他們本就該避嫌,她沒有任何道理去接近他,更遑論她已經是王爺的妾侍。
陸嚴也有些緊張,胸口砰砰直跳,剛才瓏兒細軟的手指摸上來的時候他確實吃了一驚,但他明明有機會攔下瓏兒或者輕而易舉地躲開她,但他沒有,他什麼都沒有做,反而是更想要她繼續做下去。
他不願承認自己心中也帶著一點渴望,那點渴望讓他有些愣神,半晌沒說出話來。
瓏兒已經意識到自己不能放縱彼此這麼發展下去,她終於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淡,“還是……請大人離開吧。”
他若說是過來巡視,在她這裡待得也未免太久了,早已超出了平日的時間,肯定會叫其他人多想。
這句大人叫得好生生分,陸嚴自是眉心一簇,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改日再來看你。”
陸嚴剛走後,一個人就從梅院外麵跳了出來,想必已經在外麵聽了不少,“好你個賤婦,竟然瞞著王爺偷晴!”
瓏兒臉色都變白了。
看著她滿臉恐懼之色,小玉更是得意,心中還有種報複的快慰,她早就覺得瓏兒這種女人不守規矩,還跟陸嚴不乾不淨,這次終於讓她抓到把柄了!
瓏兒心裡掀起驚濤駭浪,早已害怕得心底發涼,男女私通這樣的罪名,輕則逐出府,重則死罪難逃,如果傳出去,陸嚴不但會失去官職,甚至還有可能受到重罰。
如果因為她一時鬼迷心竅,害了陸嚴,她會一輩子都難以心安。
“求求你,能不能不要把他說出去,他什麼都沒有做過,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
瓏兒跑進屋子裡,拿出自己貼身的錦盒遞給小玉,裡麵是她所有的銀錢和金玉首飾,臉上帶著慌亂和乞求對小玉道,“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小玉心中得意更盛,冷哼了一聲,“你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區區幾個首飾就想收買我?我要你跪下給我認錯!”
瓏兒當即就跪了下去,繼續向她懇求,“我知道錯了,但此事真的與陸大人無關。”
看她跪得輕鬆,小玉也隻覺稍微解氣,她既然發現了這麼大的把柄就沒想過要放過她,不論她做什麼都是一樣的。
她眼中閃過狡詐:“你說與他無關就是與他無關麼?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們在樹下卿卿我我,衣衫都解開了,是也不是就由王爺來處置吧。”
手中的錦盒砰的一聲掉在地上,零零星星的首飾撒了一地。
小玉本想把瓏兒與陸嚴的奸情當麵狀告瑞王,可是她一個下等的婢女根本沒資格見王爺,遭到下人阻攔後,她隻能去見了王妃,把自己撞見奸情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魏茹哪裡是容易被糊弄的,後宅的陰私苟且她從小就見識過一百遍,小玉的所有心思在她眼中根本無所遁形。
而且在進府之前,她就知道王爺有這麼一個寵婢,對待她與彆人是不同的,她原先也把她當做敵人看待,但在她細細打聽了幾樁事以後,就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那種蠢材,魏茹就連見一麵都懶得看那張醜陋的嘴臉。
至於王爺寵她,她相信王爺的眼光絕不至於差到那種地步,倒不如說瓏兒那個賤人更讓她在意一些。
魏茹一眼就看穿了小玉謊話連篇,恐怕一半都是編造的,那兩人就算再膽大包天也不會蠢到光天化日之下在王府裡偷晴,倘若被抓到就是死罪。
她知道瓏兒就算動了心思也沒那麼分不清輕重,陸嚴更不是個蠢貨,為了個賤婢丟棄前途。
可她並不在意瓏兒有沒有受冤,小玉所說是否屬實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樂得看兩個賤婢使儘渾身解數鬥來鬥去,爭得你死我活。
她們為了爭寵醜態百出的樣子,她真是百看不厭。
魏茹心裡微一冷笑,身上帶著點慵懶,漫不經心地道:“是麼,那你就把她叫來吧,本宮自當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