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林碩一臉嚴肅,雲椿摸不著頭腦。
“那蘭花帕子你還送過誰?”
“就周楸小時候有一塊,後來我自己有一塊,都是從前繡的。”
隻是後來她那塊被林碩要了去。
說是好看,還用了新的換走。
左右不過一個帕子,給了就給了。
“你來看看,是不是這兩塊?”
林碩把昨天撿到的帕子和他帶著的那塊拿出來,分明是一模一樣,撿到的那塊看起來被主人仔細嗬護,雖然顏色舊了,看起來還沒有毛糙。
他的眉頭鎖更緊了。
真的是他。
林碩心裡狠狠一震,難道周楸是那邊派回來的人。
雖然他家因為黨派之爭選擇了站隊,可他覺得,他們跟隨的這個黨派從內裡就是腐朽的,根本就是一具空殼。
雖然周楸支持的黨派目前還沒有完全掌控國家,可距離這也不遠了。
舊社會終將被取代,新時代即將來臨。
林碩的神色一會兒悲一會兒喜,看得雲椿心裡納悶的很。
她問林碩,他卻不肯說。
他害怕雲椿知道了自己家族的腐朽而遠離看不起他甚至遠離。
今日他匆匆和雲椿道彆,就回林家了。
雲椿心裡著急,難道他遇到了周楸?
按理說兩人分彆這麼多年,他也不知道他回了國。
那塊怎麼會被林碩撿到。
雲椿的心就像被放在油鍋蒸炸,又煎熬又焦灼。
她擔心這件事會牽連周楸,於是趕忙往周楸家裡趕。
看到周叔,她簡略打個招呼就往周楸院裡去。
周迅摸不著頭腦,估計這是小年輕的情趣。
“雲小姐,你來啦。”
周楸院子裡的的花農在照料君子蘭,花開得很好,就是陽光太烈,怕是被曬傷了。
“周楸!”
雲椿在屋子外等著,裡麵就出來一個人,還懶懶披著外衣,沒有扣扣子。
“把衣服穿好,耍流氓!”
他居然還笑,雲椿彆過臉去。
趁著這間隙,周楸利索穿好衣服。
還好他及時換了衣服,不然,她一進來就看到那些血跡,怕是會害怕。
“我也沒想著你會來,要不去花園坐坐。”
反正不能去他房間。
雲椿一時間覺得奇怪。
平時他都愛叫她去書房,然後兩個人就這樣坐著談心,聊天。
他把自己的抱負理想講給她聽,都是對新社會的向往。
可是,周楸今天居然沒叫她去他的房間。
有古怪,一定有貓膩。
雲椿有些生氣,又有些害怕。
為了推翻自己心中的猜想,她一把推開周楸走進了他屋子。
周楸不想對她動粗,也怕自己弄傷了她,卻沒想給了她一個空子。
她順利進去了。
掃視一圈,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裡麵是還沒來得及收拾的一身黑衣,全被浸濕了,地板上也都是血,殷紅鮮豔,刺痛了雲椿的雙眼。
“你去了他家?”
雲椿脫口而出就是擔憂。
“他?”
“哪個他?”
看來瞞不過去了,椿姐姐是怎麼曉得的。
周楸眼神暗了一瞬,隨後想到什麼,又亮了起來。
“彆擔心。”
“你承認了?”
“也沒什麼不能說?”
“我們都是新青年,你和我一樣的,都是祖國的花朵,是新社會的一份子。”
“那你去他家?”
“為了完成上級任務。”
雲椿沒有再問。
“衣服脫了,我看看傷口。”
雲椿繞去他身後,背上雖然處理了,可還是有很深的劃痕,都貼了藥粉,卻還是很猙獰。
她用手就要摸上去,似乎是心疼他,她的動作很輕。
周楸一聲悶哼。
“彆,我怕我控製不住。”
“說什麼混話?”
“想親你。”
看著周楸眼裡的暗色,雲椿雙頰滾燙,慢慢後退。
她躲開了。
周楸離著她額頭很近。
他沒有強迫,他在等她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