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突然想到了什麼，“說起來，也不一定必須要帳吧？我們可以看一下國外，或者北海道的咒術師都在用些什麼。這麼多年來，他們沒有天元結界不也活得還好好的嗎？悟之前有注意到北海道的術士用的是帳嗎？”

五條悟愣了一下，“都是家裡的人帶我去的……說起來，一千年，能沒有一個人都沒發現天元結界的不對勁嗎？”

鶴姬有些冷漠地說道：“五條絕對是最有可能發現天元結界不對勁的吧。畢竟，六眼都是同時代最強的術士，悟君也不會是唯一一個改變平衡的。”

“哈？那那群老橘子就容忍著那個天元……”

硝子打斷了五條悟不滿的抱怨，“很簡單，六眼是因為天元才存在的，如果天元消失了，六眼可能就不會再誕生了。”

夏油傑摸了摸下巴，“天元……已經變成咒靈了吧，他不再需要和星漿體同化，那麼未來星漿體和六眼都不會存在了。”

鶴姬走過去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感歎道：“真厲害呢，悟君，你現在可是瀕危物種了，曆史上最後一個六眼哦！”

硝子鬆了口氣，“的確是這樣，既然悟已經是最後一個六眼了，那麼，五條家現在也沒什麼理由繼續容忍天元存在了。因為六眼，五條家可以說是最被咒術師排斥的那個家族吧。”

五條悟掰著手指，“這就算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切，把帳的事情弄好了老子就要去薨星宮碾碎那個老妖怪。”

夏油傑抬起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嘛，理論上講，我們現在說什麼，天元都會知道吧。”

五條悟絲毫不在意，反而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十分囂張地說道：“喂，天元老頭子，你聽到了嗎？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鶴姬歪頭想了下，“可以廢物回收利用一下，喂給傑君吃嘛，不過傑君到時候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大腦了。”

夏油傑神情一僵，有些無奈地說道：“鶴姬，不會這麼容易就被……”

硝子神色淡然，“話彆說那麼滿，小心為上。”

五條悟從榻榻米上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拍了拍夏油傑的腦袋，像是拍西瓜一樣拍得鐺鐺作響，“哈哈哈哈彆擔心，傑的腦袋就由最強五條悟來守護吧！”

夏油傑把五條悟的手薅下來，起身去掐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最強五條悟？先把反轉術式學會把你！我現在可是已經能開領域、名副其實的特級了！”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僵硬地扭著脖子看向了安靜坐在一旁的鶴姬，糟糕，忘了鶴姬也還沒有開領域。

鶴姬不理會夏油傑，轉頭去挽住硝子的胳膊，“我們出去逛逛吧，不要理那兩個幼稚鬼了。”

她站起身往外走去，嘴裡還嘟囔著：“哼，不能開領域怎麼了，不能開領域我也是特級。”

硝子有些無奈地隨著鶴姬的力道站起來，在這嘟嘟囔囔的鶴姬也是幼稚小孩吧。她從口袋裡拿了塊薄荷糖剝掉外皮塞到了鶴姬嘴裡，“嗨嗨嗨，特級咒術師加茂大人，吃糖吃糖。”

糖塊撞擊著牙齒發出哢哢的聲響，鶴姬晃了晃拉著硝子的那隻手，“硝子真是的，把我當小孩哄。”

走到屋子外麵，鶴姬哈了口氣，帶著體溫的氣息碰到冷空氣瞬間凝結成一小片白霧，“真好啊，冬天，到處都好乾淨。如果，天元結界消失了的話，會不會夏天也是這樣。”

“鶴姬沒有出過國吧？”

“沒，硝子呢？”

硝子靠在假山石上，熟練地點燃了香煙，“也沒有，嘛，我大概小學快畢業的時候就被總監部找到了，他們也知道天元的事情吧，不可能讓我有什麼接觸國外的機會。”

“說起來，從來沒聽硝子說過父母的事情呢。”

硝子沉默了一會，最後用在平淡不過的語氣說道：“死了，剛上小學的時候吧。”

她把頭偏向一旁，又吐了口煙，表情隱藏在煙霧背後，“我的爸爸是醫生，媽媽是大學的物理教授，你知道這兩個職業的，再堅定不過的唯物主義者。在知道他們看不到咒靈、他們也不相信咒靈之後，我就學會了閉嘴。”

鶴姬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對不起，提到了……”

硝子聳了聳肩，打斷她的道歉，“沒什麼，我和他們算不上多親近，他們工作很忙，我是被保姆帶大的。”

她仰起頭看著慢慢飄下來的雪花，幽幽說道：“鶴姬，雖然咒術界很糟糕，咒術師也是很糟糕的工作，但是，這樣的人才是我的同類。這個也是總監部能一直操控著年輕咒術師的一部分原因吧，即使總監部再糟糕，他們也是我們的同類，看見和看不見是兩個世界。”

出生在咒術師家族的鶴姬並不能理解這種感覺，想了一會又問道：“也因為這個，那個夏目貴誌才選擇了和妖怪們作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