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

鶴姬忍不住往茶室裡瞥了一眼，夏油傑呢？他是怎麼想的，當他發現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樣時，遇到了咒術師的同伴時。

她又垂下頭，左腳踮起碾著地上的積雪，“好像當我們把非術士成為普通人的時候，就是在說我們是異類。嘛，也是在說我們是非凡的，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

“嗯哼，被普通人排擠的同時又看不起普通人，我小時候就是這樣想的。”

“現在呢？現在硝子怎麼想的？”

硝子抱著肩膀想了一會，“都差不多吧，不管生前怎麼樣，死亡都是最後的歸屬。這樣看的話，所有人的人生都沒什麼區彆。”

鶴姬沉默了一會，“真可怕呢，再絢爛的人生最後都會歸於永寂。”

“鶴姬，硝子，在說什麼呢？要一起去吃飯嗎？”

鶴姬轉過身，看見夏油傑穿著黑色大衣站在不遠處，她小跑了幾步到夏油傑身邊，“好哇，要吃什麼？傑君，你不冷嗎？穿得好少哦~”

鶴姬的臉頰埋在他送的毛茸茸刺蝟圍巾裡麵，他淺笑著抬起手拍了拍鶴姬的腦袋，“我是男孩子啊，自然抗凍些的。”

走在前麵的五條悟猛地轉過身，雙手放在嘴巴比成小喇叭的形狀，“喂喂，後麵兩個人，你們黏黏糊糊地在後麵做什麼呢？快走，老子都要餓死了！”

紅色的井字符掛到鶴姬的頭頂，“哈？你在說些什麼啊？什麼黏黏糊糊的！而且，就這麼一小會，怎麼可能餓死啊！”

夏油傑吐了口氣，快走了兩步跟了上去，硝子一如既往地默默走在他們身邊，看著鶴姬和五條悟打鬨著。

八原是個很小的鄉鎮，沒什麼繁華的街道，人煙也不多，也許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地方有些過於偏僻了，但對於咒術師來說卻是很不錯的地方，稀少的人口和極慢的工作節奏讓這裡的咒靈極少，即使是冬天，像是東京、京都等大城市街上也是有幾隻咒靈的，但八原居然一隻咒靈也沒有。

走在街上，夏油傑掃了周圍一圈說道：“幾乎每家門前都掛了有靈力的注連繩誒。”

鶴姬想了一會回答道：“哥哥好像和我說過，的場家每年都會加持一批注連繩，送到他們家的神社去，新年參拜的人都可以免費領一個回去。”

“那我們也可以這樣做吧。”

“對咒術師來說比較難，咒術師減少咒靈誕生的手段是鎮壓，需要強大的咒物或者強大咒術師製造的咒具才可以。”

五條悟把一旁的硝子拉過來推到了夏油傑和鶴姬麵前，“比如說硝子，雖然硝子是強大的咒術師，但是她製作的咒具不會有鎮壓咒靈的效果。”

“因為硝子的術式很柔和？”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Bingo！咒術師對待咒靈的方式可是以暴製暴啊，除妖師雖然也是祓除妖怪，但他們本質上依舊是陰陽師那一套路子，是足夠強大潔淨的靈力淨化掉逆向運行靈力的妖怪。所以，他們雖然祓除咒靈很慢，但是卻可以淨化空間減少咒靈的誕生。”

鶴姬接著說道：“但是，靈能力者太少了，靈能力者的能力也相對較弱，即使是日本最大的除妖師家族的場也隻能供應僅能覆蓋他們家族地盤的注連繩罷了。而且加上社會環境對靈能力者並不歡迎，很多普通人出生的靈能力者都會隨著年齡增長而丟失自己的能力。據說戰國時期，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妖怪的。”

硝子摸了摸下巴，“信仰也有原因吧，因為相信所以那些人能看到，但現在很多人已經完全不相信了。”

“普通的神社呢？普通人的負麵情緒可以變成咒靈，那普通人的正麵情緒有沒有可能催生些什麼生物，唔，或者咒具之類的東西。”

“付喪神？的確無論是正麵情緒還是負麵情緒都能形成付喪神呢，不過那個起碼需要100年呢。”

五條悟突然說道：“井水，我家的神社井水是有靈力的。”

鶴姬三人驚訝地看向五條悟，眼睛都變成了豆豆眼，要知道，五條家可是從古至今都和靈能力者無關的。

“大概是因為供奉了菅原道真吧。因為是先祖，所以大部分人供奉的時候都還蠻誠心的。”

夏油傑眼睛亮了起來，“既然咒術師都可以的話，人氣比較旺的普通神社應該也可以！”

五條悟拇指搓著下巴，“大概。新年之後我們一起去神社參拜吧。”

緊接著他又神經質地叉起腰得意地說道：“離開我你們可真不行啊，連有沒有靈力都分辨不出來。”

硝子和鶴姬對視了一眼，又齊齊地看向夏油傑，夏油傑朝她們點了下頭，握著拳頭走近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