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霜月。
今年,北瓊迎來了曆年來最漫長的一場大雪。
雪不大,卻有要下滿整個冬季的趨勢,皚皚白雪覆蓋了整座皇都上京城。
好在幾日前上京城的燈節剛剛結束,各色的花燈還未撤下來,雪勢已然減小,終於有了要停下來的樣子。
少女踉蹌的身影搖晃在大街上,捏著一壺小酒喝的雙眼迷離。
俏麗的臉蛋被酒氣熏得通紅,天氣寒冷,厚實的披肩壓著她的肩膀,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腳下的步子飄忽不定,忽的就拐進了不知哪條巷子。
不比熱鬨的街市,無人的窄巷安靜的散發出詭異的氣息。
狠戾通紅的眸子在角落中直勾勾的盯著不巧進入它的地盤的倒黴人,搖擺著身體,意圖伺機而動。
離了有些溫度的市集,巷子裡隨著初雪刮過來的風迎麵割在少女的麵頰,讓她清醒了許多。
停在原地,突然察覺出一絲危險。
一回頭,便見一頭兩人高,青麵獠牙渾身煞氣的狼性凶獸悄然接近,齜牙咧嘴著。
少女一驚,這等煞氣衝天的妖獸,竟然會出現在都城內。
那凶獸眼看著少女回頭,偷襲不成,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來將她生吞。
酒暈一下子就消了個全乎,少女飛身後退,躲過了凶狼的一擊,酒壺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未飲完,卻儘數灑在雪地裡。
身上的披風隨著閃避的動作掉落,讓她受了涼風,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完了,行李連帶兵器全在憐芸坊,怎麼對付這凶獸的攻擊?
少女畏寒,又沒有武器防身,一時間有些懊惱。
少女一邊退,一邊瞥眼看周遭的屋子,暗自計劃著如何全身而退,手上的動作未停,催動靈力抵抗著凶獸的襲擊。
凶獸屢次出爪卻傷不了她分毫,眼睛更紅了。
“嚎!”凶狼大吼一聲,周遭煞氣更甚,又一次撲了上去,速度快了好幾倍。
少女一個不敵,左臂就被利爪刺破,連同著漆黑的煞氣也染上了外翻的傷口,煞氣侵身,剛去的酒氣又湧上來,腿一軟跌在地上。
幾近透明的紅色血液順著手臂流下來,淺淺的散發出一陣旁人不可察覺的清香,沾了血的衣袖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隨著風吹走了。
凶狼抬手輕舐利爪,似是嘗到什麼甜頭,複又聞到了什麼香氣。
一瞬間,比先前更瘋魔了,發了瘋似的張開血盆大口,尖牙在黑夜中發著光,又要撲上來。
凶獸近在智齒,少女因傷卸了半身力氣,已經沒了站起來的能力,隻能眼睜睜的看它的爪子越來越近。
咻!
一柄長劍從天而降,直直插進了凶狼的右眼。
少女隨著長劍襲來的方向望去,隻見飄灑的衣擺,和冷冽的靈氣化刃。
待他落了地,看服裝製式,才辯出是個年輕男子,手上還攥著那塊飄走的殘留著煞氣的輕紗。
“這皇都街巷,竟能出現此等煞氣衝天之凶獸,看樣子,起碼害了十餘人了,依照宗門規矩,可就地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