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我什麼?”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沒回來。”
“嗯。維娜姐回來給她朋友慶生,叫我們一起去海邊的度假彆墅玩。”
“哦——”摩爾笑著拖長了尾音,“那這是怎麼回事?”
說著拇指往霍緋箴頸窩輕抹了一下,那裡有一小團顯眼的紅印,是顏色鮮豔的吻痕,敞開了領子就露出來了。
霍緋箴這才想起脖子上還有這玩意,拉了拉領子蓋住:“生日趴上認識的女生,喝高了就亂來。”
“然後你就順水推舟了?”真是純粹一副八卦的樣子,像轉眼就把剛才的不快拋到腦後了。這情緒轉變得有點快,但也顯得有點刻意。
“沒有啦,就那麼一下,後來沒做什麼。”
“我才不信。她長得不漂亮?”
“漂亮是漂亮,但真沒有。”
“為什麼啊?”
“我喝太多胃難受,就沒興致了。”
聽了這奇怪的理由,摩爾倒是笑出聲來:“哈哈,抱歉,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真是奇怪的笑點,奇怪的笑。
“怎麼了嘛。”
“好啦好啦。你這印子可彆被白予絳看到,小姑娘會難過的。”
“怎麼扯上她了,我跟她也沒什麼啊。”
“誒?你們不是互有好感嗎?”
“我比她大十二歲好吧。”
“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嘛。”
霍緋箴不想與她扯這些,糊弄兩句時間不早了就催人去洗澡。
···
等霍緋箴也洗完出來,看到摩爾還窩在沙發的一角。
“還不睡嗎?”
摩爾沒看她,卻又變回之前的低落模樣,自顧回到了一開始的話題:
“其實,他和我前夫有點像,都是文質彬彬的模樣,在我唱完一首歌的時候來搭話。連說的話都差不多,問我幾點下班,還有點笨拙地說拒絕也沒關係。”
“嗯?”
“相似的情景還是叫人懷念啊……好沒出息。”
“你那時,也是真心喜歡的吧?”
“哪一段感情沒有付出過真心呢?都有的,雖然越來越少,但還是有的。”摩爾自語般歎了口氣,“可惜每一段感情的結局都差不多,我總是被放棄的那個選項。……為什麼總是遇到這些人?總是外遇然後分手,我就不配被一心一意地喜愛嗎?”
明明剛才看起來像沒怎麼難過的,才洗個澡而已,就消沉了。
“你很好啦,運氣不好而已。”安慰的話也總是沒什麼新意。
“就沒好過。”
這種時候,要怎麼安慰呢?
“好啦好啦,歎氣好運是不會來的。”霍緋箴換了個輕快的語調,“開心點,請你喝啤酒。冰箱裡有我買的精釀。”
“大半夜喝啤酒?”
“現在可是周末呢。要不要?”
安慰無用,不如拋卻。
“要!”摩爾轉念就作出了決定,“你說得對,好好的周末才不要唉聲歎氣!”
開兩瓶冰鎮小啤酒,一手抄著兩個瓶口遞過去,收回來時餘一瓶。蜷腿窩到沙發的另一端,再伸手碰個瓶。
冰啤酒爽口,摩爾倒像是忽然來了興致:“來來來,讓我們這陌生的室友互相了解下。”
“好啊,你想了解什麼?”
“嗯……”摩爾手握酒瓶提在耳邊想了想,嘴角掛上八卦的笑,“你是不是睡過很多女人?”
哦,第一個話題就這麼八卦。
“什麼嘛,說得這麼難聽。”
“那是不是嘛?”
“嗯……算是吧……”
“有多少?”
“……數不清了。”
“咦——我就知道。你好濫……”
……
“哎哎,在那麼多女人裡,你有沒有印象特彆深刻,體驗特彆好的?”
“總會有的嘛。”
“說來聽聽。”
“想不起來了。”
“鬼才信你,快說!就現在此刻,馬上能想起的人。”
“嗯……初戀吧,唔……還有你吧,你也算。”
“哈哈哈!你還真會瞎說逗人開心。”摩爾笑得開懷倒沒把後半句當真,捋了捋額前的頭發,高高推起,又問,“你的初戀是誰?什麼時候?有多難忘?”
“這就不好說了吧?”
“有什麼關係,我又不認識。”
“嗯。”
“說嘛。”摩爾遠遠推了她手臂一下。
“唔……其實認識哦。算認識吧。”
“我認識?開玩笑,你的朋友我一個都不認識……”摩爾想了想,“啊,難道是大鬆?”
“不是,想哪去了”霍緋箴抿嘴猶豫了一下,“……是維娜姐。”
“啊?真的假的,她可是你師父誒!”
“真的……”
……
話匣子輕易就打開了,小小幾瓶啤酒倒是很耐喝,這個屋子裡好像從來沒這樣歡聲笑語過。
就在這個周末的深夜,夏天才剛開始不久,兩個女人穿著小背心,各占據沙發的一邊,喝著冰啤酒暢所欲言,時而笑得東倒西歪。
也許,有點像閨蜜?霍緋箴不太清楚,她沒有閨蜜,她與女人之間隻有普通朋友、情人或床伴的關係,從沒試過這樣單純又沒有保留地談天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