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不忿地哼了一聲:“在那之前,她把我引到小巷子,問我乾嘛跟著她。然後……趁我不留神,一出手就把我胳膊擰脫臼了!”
“脫臼?!太誇張了吧?”摩爾難以置信地看像霍緋箴,陸哥看起來可是很壯實的。
“普通的防身技,出其不意還是可以的。我早認出他來了,知道他幾斤幾兩,所以才敢引去小巷子。”
陸哥還在忿忿不平:“一般女孩子哪會那麼狠啊!她卸了我胳膊還不收手,還一直拳打腳踢的,還是往死裡打那種!”
“一般女孩子晚上被小混混尾隨,肯定會往死裡反擊啊。”
“你都壓倒性勝利了,就是在單方麵揍我好嗎?如果不是大鬆及時拉住,我可能命都沒有了!”
“沒看出你還挺暴力。”摩爾說。
“我以前是挺狠的,那天正好心情不好,他撞槍口上了。”
“後來很長時間,我看到她都是繞道走的。再後來才知道他們是姐弟。還發生了很多事,反正就變成朋友了。”
那些陳年破事說起來真的好不光彩,陸哥連連擺手說不講了不講了。
摩爾猜,這裡頭肯定還跳過了好些事情,但陸哥不想講,也沒必要追問太多,好奇心適可而止就好。
說是不講了,但陸哥還是收不住話,又講了一些當年的趣事,然後才在小悅的催促下回後廚繼續忙活。
···
說了一輪舊事,時間還早。
工作日的下午店裡就她們兩個客人,到戶外挑了個窗邊的桌子坐下消磨時間。窗外的花槽裡種著還沒盛開的大麗花,桌上擺著小悅親手做的下午茶和甜點。
不過是想著打發一個無所事事的下午,摩爾沒想到霍緋箴會帶她來見她的朋友,還一來就聽了一段“黑曆史”。
也挺有意思,摩爾成長的環境是規規矩矩的,這些打架鬥毆的故事都隻會出現在電影裡。
“你以前也是小混混?”摩爾問霍緋箴。
“看怎麼定義咯。”
“按你的定義呢?”
“彆人惹事我反擊而已。我們那兒風氣不好,打架是家常便飯,敢反擊的都被歸到那類去了。”
“可是聽起來你像那種大姐頭。”
“他們打不過大鬆,非要把他捧成大哥。”霍緋箴無奈地攤攤手,“大鬆又隻聽我的……根本下不來台。”
摩爾笑笑不說話,想象了一下,臉長得這麼凶,還會把人擰脫臼,確實能唬住人。
然後,這位當年的“大姐頭”,兩個小時前在家裡圍著圍裙,煮了兩份色香味俱全的蛋包飯。
今年夏季的酷熱已現端倪,而徐徐不息的海風又讓這炎熱顯得恰到好處。海堤外的海麵被陽光照得閃閃發光,遠處的高積雲堆出高聳的形態,手邊遮陽傘下的冷飲凝了一層晶瑩的水珠。
“真舒服啊!”霍緋箴感歎,伸長了雙腿懶洋洋地靠在三角靠墊上,“什麼都不用乾真不錯。”
摩爾也像她那樣靠著,看著海:“就像度假一樣。”
“像這樣坐著發呆你會覺得無聊嗎?”
“不會。”
那就再好不過了,兩人沒再說話,隻聽得海浪拍在海堤上的陣陣聲響。
不知不覺霍緋箴就睡著了,等她醒來時,陽光已經減弱了一些。摩爾不知什麼時候拿了店裡的留言冊,正在專心致誌地畫速寫。
她多看了兩眼,拿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拍什麼?”摩爾停下筆。
霍緋箴把屏幕翻過去給她看剛拍的照片:“大藝術家,是不是很好看?”
摩爾瞥了一眼:“比真人好看。”
“不會吧?照片哪比得上真人。”
“收起你恭維女人那套吧。”話是這麼說,嘴角倒是笑著的。
“你說的嘛,照片和眼睛看到的是不一樣的。那叫啥?色彩關係不一樣。”
還扯色彩關係了。
“行吧,拍得挺好的,發給我吧。”
“不給,之前你拍了我的照片來畫畫,也沒發給我。”
“小氣。”
這個話題沒再繼續下去,也沒有互發照片。過一陣摩爾畫完了,霍緋箴還要了冊子來看。
趁她打盹,摩爾連畫了好幾張速寫,有遠處海麵和雲的,也有店裡的院子一角的,還有她睡覺的樣子。
“你還偷畫我。”
“哪叫偷,在家裡都畫了你多少張速寫了,都是給油畫準備的素材。”
剛剛在家裡還說畫不下去呢。
“畫得真好。”霍緋箴這樣誇讚道。在她這外行人眼裡,是找不出任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