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友,想開點 為了任務拚了(2 / 2)

隻是她也不能盼著人家跳。。那個。。有所動作,這就太不道德了。跟那些圍觀起哄讓人跳樓的無良之輩沒什麼兩樣了。

阮若仙宣了聲佛號,稍微走遠一點,一時有些進退兩難。

又過了一刻鐘,那個年輕女子站了起來,走到河邊,靠著欄杆。

阮若仙心提到了嗓子眼,媽呀,她真要跳河嗎?阮若仙往女子的方向疾走。隔了30多米,阮若仙卻覺得很遠,不禁小跑了起來。

那個女子果然將一隻腳跨過了欄杆。

天呐,旁友,你可彆想不開啊!

阮若仙加快速度,又不敢喊出聲。聽說有人就是聽見了阻止的聲音,反而當成發令槍響,砰的一聲跳下去。

她三步並作兩步靠近那個女子,在那個女子將將要把後麵那條腿也邁過去的瞬間,成功將人抱住。

“姐,姐,有什麼想不開的嘛?!你跟我說說呢!”阮若仙將她上半身死死摟在懷裡,怕她跳下去。

阮若仙隻會狗刨,這大晚上的,她可沒本事在不知深淺的河裡救人。

“嗚嗚嗚嗚……”女子將頭埋在阮若仙胸口,發出一陣壓抑的哭聲。

阮若仙低頭,借著昏暗的燈光打量一番,女子不到30的樣子,打扮很是樸素,半邊臉腫了起來,嘴角也破了,隱隱還有乾涸的血跡。

阮若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家暴唄!

城市裡婦女地位高一點,老公動手的機率低一點。可是在她們小縣城,在更廣袤的農村,舊時的秩序依然存在,男人打老婆並不少見。

阮若仙討厭這種習以為常,她拚命讀書,一方麵是以她的容貌沒有彆的出路,另一方麵就是想逃離這樣的環境。

“是誰打的你?男朋友?老公?”阮若仙氣道。

女子嗚咽地哀嚎起來,沒有回答。

“姐,人生長著呢,沒有過不去的坎,”阮若仙沒有婦女工作的經驗,一時隻想到這種套話來勸說:“你有沒有孩子?”

女子有了反應:“我有個兒子。”

“那就是了,孩子還小吧?”阮若仙慢慢套話。

“是的,嗚嗚……”女子哭聲漸漸低了下去,“孩子才。。嗚嗚。。5歲”

阮若仙豎起耳朵,仔細分辨,才知道她說的是啥。女子有口音,但是阮若仙能聽懂,這姐姐也是南方人啊。

“孩子還小,你要是走了,誰來管他?”阮若仙幼時承受喪母之痛,說得很動情:“以後在後媽手下討生活,家務都要乾,漏了一丁點就要挨打。長身體時,多吃一口都要被罵。那日子喲,彆提有多苦了。誰叫咱沒娘呢?!”

女子無聲流淚。

阮若仙見她聽進去了,問道:“你老公打的你?你娘家人呢?”

女子回道:“我們都是雙峰的,我老公在江漢這邊打工,我們在這裡沒什麼親戚。”

沒人撐腰,沒家可回,這種事阮若仙從小就見多了。所以古人都說,勸君莫為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千年過去了,苦的還是苦。

阮若仙猜測道:“那你主要在家帶孩子?”

女子點頭說是。

這就是拉娜出走以後的故事了。沒有工作養不活自己,就沒有底氣,被打了又無處可去,想不開就覺得隻有尋死一條途徑了。

“姐,彆難過了。總有辦法的,咱們合計合計。尋死可不是出路。”阮若仙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女子收住了要跳河的姿勢,回到了長椅上。

阮若仙又勸了一會兒,一看時間,12點多了。河邊寒氣入侵,隻覺得身上冷颼颼的。

“姐,太晚了,你先上我家住一晚,”阮若仙提議:“明天咱找居委會大姐,讓她出出主意。”

以阮若仙有限的經驗來看,這種事還是要靠居委會的大爺大媽來調解。她也不敢猛地就勸人離婚,這女子又沒有經濟來源,還有孩子,恐怕她也不一定同意離婚。

“就是我租的地方,就我一個人,有點小,”阮若仙有些不好意思,“你彆嫌棄。”

阮若仙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笑起來帶著一股天然的憨厚,女子同意了。這會兒晚了,她怕回去又挨打,難得碰見一個熱心腸的姑娘,於是跟著阮若仙回了三河新村。

一路上她告訴阮若仙更多自身的情況,原來這女子叫田樂梅,嫁的老公叫陳大富,兩人是同一個村出來的。陳大富在一個汽車配件廠打工,平時愛喝酒,喝了酒就打老婆。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脾氣越來越大,打得也越來越狠。

阮若仙平時倒沒有這麼熱心,更不敢把陌生人往家裡帶,但這回為了做任務也是拚了。

雖然田樂梅從欄杆上下來了,阮若仙卻不敢把她獨自留在外麵。萬一她又一個想不開,阮若仙豈不是前功儘棄?

還是把田樂梅安頓一晚為好,明天事來明天憂,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