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見螢小跑幾步，追上走在前麵的殷若晴，“妹妹，魚要不要呀？”

殷若晴並未停下，步子卻放慢下來。

她視線放在眼前的路上，不去看人，隻回一句“不用。”

柳見螢便點點頭，“那我們把魚帶走啦？晚上我過生辰，你可以來吃呀。”

“我叫柳見螢，可以怎麼喚你呀？”

少女像是思索一瞬，才開口回應，“若晴。”

柳見螢把這兩個字重複一次，問:“要不要一起逛？”

走在前麵的少女並未立即回答，好似思索片刻，才回答“不用”，雖然聲音冷冰冰像要拒人千裡之外，但柳見螢依舊聽出來一絲猶豫。

但她沒有再問，隻笑盈盈說:“那好吧，裙子記得先擦一擦，不然黏膩膩不太好看啦。”

說完便揪了徐允青袖子，往相反方向走去。

殷若晴走出一段距離，才停下步子，往後看柳見螢走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

徐允青陪柳見螢逛了一整天，回去時將近傍晚。

踏著柔和瑣碎的落暉，一個笑得開朗燦爛，一個笑得溫柔含蓄。

消解了拘謹，拉近了心。

“師妹！你們去哪兒了？怎的才回來？”

楚瑜恰好出來，看到柳見螢，順口問了句。

“去逛小市了呀！喏——白嫖的一條魚！”柳見螢從徐允青手中接過魚，炫耀般給師姐看。

林霖正巧跟出來看到，“喲”了一聲，“怎麼來的？”

柳見螢順手就把魚給了林霖，“是老板賠給今天住進來的那個妹妹的，他不小心把人家裙子弄臟了。”

“今天還有人住進來？”

柳見螢點點頭，“師兄沒見嗎？穿一件可好看的裙子，清冷冷的小仙子。”

“沒見過，”林霖隻提起魚來看，“還挺大！”

柳見螢點點頭，“麻煩師兄處理一下啦！”

林霖輕“嘖”一聲，“忙了一天就不讓得閒是吧？”

楚瑜輕輕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師妹讓你做就抓緊啦！說什麼廢話。”

林霖輕笑一聲，“行，我不說，好話都讓你說行不行？”

楚瑜一個眼刀給他，林霖便連調侃都不敢了，乖乖提魚去借來的廚房裡了。

柳見螢退後半步，悄咪咪轉頭看徐允青，跟他俏皮地吐了下舌頭。

輕巧地撥動某人的心。

……

天色漸晚時竹苓仍未回來。

不過她早已說過傍晚會有事情，柳見螢便以為她還在忙，隻說準備好的煙火等一會兒再放，可以和竹苓姐姐一起看。

徐允青幾次心不在焉，他在想什麼時候送禮物才好。

柳見螢卻注意到他走神好幾次，便靠他更近，幫他夾菜，旁敲側擊問他有什麼心事。

“大家一起過生辰好棒呀，允青哥哥你的生辰在什麼時候呀？以後我們幫你過，一定會比今天還要熱鬨的！”

徐允青便道是在冬月裡第三天。

柳見螢覷著他的神色，見未有波瀾，便又說:“我有點想念師父了，不知道她在北山有沒有想我？”

徐允青思索一瞬，才道:“很快就能回去了。”

柳見螢看他的眼睛，好似也不像是想念親人的原因。

柳見螢含糊地“嗯”了一聲，正在思索間，便好似聽見了竹苓的聲音。

她轉頭抬眸，恰見竹苓慌慌地從外麵跑進來。

“柳妹妹！柳妹妹！救救我們！救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