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是,殿下。”
穆清進入書房,作揖,“老師。”
隻見一七旬老人背門而立,清瘦卻不失文人風骨。
謝太傅轉身看向穆清,緩言道:“望舒,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穆清沉思道:“宴會所看,父皇已然動了殺心,隻是差個機會,故將此留於京中。但是安王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今日敢回,必是做好了準備,這京城日後該不太平了。”
謝太傅道:“沒錯,這京城要亂了,而你身為太子,你的處境更加危險,你這條路,是他必經之路,且聖上大病初愈、龍體欠安,盯著你的人隻多不少,你近來要多加小心。”
穆清:“老師,我知道的。”
謝太傅:“殿下回去吧,行事多三思,莫讓他人有機可乘。”
穆清:“好,老師,我先走了。”
穆清走後,太傅臨窗而立,歎息道:“又是一番腥風血雨啊!”
***
安王府書房。
齊慕予:“王爺,這穆氏未免欺人太甚了,竟用賞賜這個冠冕荒唐理由將您扣在京中,送的人也不過是探子罷了。”
沈奕轉了轉手中的翡翠扳指,冷笑道:“他以為留住我就能奈我何嗎?穆氏氣數已儘,掙紮,不過是負隅頑抗而已,何須懼?”
齊慕予見此便道:“王爺所言甚是。對了,王爺,近年我們的人已滲入六部,現在隻有太子和丞相對我們的阻礙最大。”
沈奕:“再大的丞相,待時機成熟,兵臨城下,他倒也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不足為懼……最大的問題還是這個年紀輕輕而又功德加身、深受愛戴的太子,那就從他開始吧,讓本王看看,這名滿京城的太子殿下,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齊慕予:“那瑾王和楚王呢?”
沈奕哼道:“兩個草包,也隻有自己拿自己當回事,若是有礙於計劃,那便敲打敲打,讓他們收好自己的爪子。要盯緊的是他們身後的勢力——白、溫兩家,現在這個局麵,想來他們也是安耐不住、蠢蠢欲動了。”
齊慕予:“是,王爺。”
“宮裡可是還有一個未加冠的皇子?”沈奕突然道。
齊慕予回道:“七皇子,穆言,生母難產而亡,是在太子身邊長大的。”
沈奕:“親自養大的,感情想來甚好!”
齊慕予:“宮裡人是這麼說的。”
沈奕:“那他就是我們擊破太子的第一步棋,去查查他。”
齊慕予頷首道:“是,王爺,微臣告退。”
沈奕抬手敲了敲紫檀桌。
房中突然出現一身著黑衣之人:“王爺。”
沈奕:“你去查太子身邊的人,我不信抓不到一點空隙。”
黑衣人:“是。”隨後便消失於屋內。
“叩叩叩……”,“進。”
管家進門,“王爺,那十個女子該如何安排?”
沈奕抬頭,眸光冰冷,擺弄著扳指道:“殺了。”
管家:“是。”
少頃,沈奕走向靈堂,對著老安王的靈位上了三炷香,麵上多了幾分柔和,道:“父王,這穆氏父子如今想困殺我於牢籠之中,我便破了這牢籠,掀了這大穆,讓穆室皇族血祭靈堂,挫骨揚灰,安您與母親在天之靈。”
說罷,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