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送給戀人,還是打算自己買回家裝飾?”
她眼角的皺紋並沒有讓老人顯得冷酷刻薄,反而因為她臉上的笑容,而顯得慈祥和藹,帶著閱經時間的魅力。
夏目花音看著花店中五彩斑斕的花束,將橘紅色的眼睛看向老奶奶,然後笑了笑。
“買回家裝飾的。您有什麼推薦嗎?”
店員奶奶看向今天一身紅裙,笑容灼灼的夏目花音,然後推薦了紅玫瑰。
“店裡的紅玫瑰還很新鮮,再搭配幾束洋桔梗,放在家裡也會很好看。”
夏目花音唇角勾起的弧度稍微加深了一點,然後點點頭。
“好的,那麻煩您幫我裝起來了。”
店員奶奶笑著說好,不過因為外麵沒有裝飾的紙了,她走到了櫃台後麵去找。隻見她在拿紙的過程中還輕輕拍了拍什麼存在。
“老頭子,挪一挪。”
她臉上雖然帶著些譴責的意味,但是夏目花音能看出來她其實沒有生氣,眼底裡還帶著笑意。
那是一種柔軟而長久的感情下,才能形成的笑容。
夏目花音從店員奶奶那裡把搭配好的花接過,在付錢的時候她才真的見到了那個在櫃台後麵睡覺的老人。他看起來比店員奶奶要大上不少,神情也有些虛弱。
“這位是我的丈夫,也是花店的主人。”店員奶奶主動介紹了那位老人。
她給夏目花音找零,慢悠悠地敘述了她和丈夫從相識到現在年老的歲月,講著講著她就有些收不住,等到夏目花音聽完她講的故事,時間已經過去了快有十分鐘。
“十分對不起,耽誤了你的時間。”店員奶奶愧疚地說。
夏目花音並不是很在意這幾分鐘,她彎了彎嘴角表示沒關係,自己並不著急,但是店員奶奶還是歉疚的又給她單獨送了兩隻粉玫瑰作為歉禮。
粉玫瑰是店員奶奶和丈夫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收到的花,她送給夏目花音這種顏色的玫瑰,也是剛才回憶的美好過去還在腦海中停留的緣故。
夏目花音最後還是收下了這兩支粉玫瑰,走出花店的她手機很快就來了電話。
她一隻手拿著花,另一隻接了電話。
電話是禪院甚爾打來的。
接通電話後,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在電話那端傳來。
“還有多久到?要我下來接你嗎?”
夏目花音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接我?是甚爾你新上架的的服務嗎?”
禪院甚爾敏銳的聽覺從電話中夏目花音之外的聲音中聽見了商場播放的音樂聲,大概猜到了現在她的位置。
他在玄關換好鞋子,拿上鑰匙推開門。
“嗯,新的服務。”他淡定地在這邊捏造一項服務出來,並給出了報價,“接一次誠惠一百萬,接送都包的話,需要三百萬。”
“你要下單嗎?”
夏目花音輕笑了兩聲,沒有給出回答。
“今天晚飯吃什麼?”她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在吉津家和五條家,夏目花音總是習慣把自己的喜好隱藏起來。無論是食物還是服飾,她都沒有什麼特彆的愛好,隻不過是外人看著,覺得她應該喜歡所以給她安排的。
不喜歡的東西她也吃,但是吃的比較少,喜歡的東西她也吃,但是也吃得少。
禪院甚爾的聲音在稍大的風聲中傳出。
“今晚吃壽喜燒。”
“還有蕎麥麵。”
這兩樣對夏目花音來說算是可以放在喜歡一欄的菜品。
“這樣嗎,那今晚我可能會多吃一點。”她走在天橋上說話。
“我先掛了,你再過五分鐘大概就能看見我了,記得提前給我開門。”
夏目花音心情略好的說完話準備掛斷通話。
就在這時,她聽見電話裡傳來聲音。
“低頭。”
她低下頭。
撞進了一雙綠色的眼眸裡。
站在天橋階梯上的禪院甚爾一隻手插兜,一隻手伸了出去。
他說:“不用五分鐘,我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