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語句中,禪院甚爾看出了夏目花音應該和她的母親關係很不錯,甚至很情感很深厚。
但是禪院甚爾也知道一件事情。
那是他在接受了這份包養協議之後,讓人調查出來的關於夏目花音的身份。
在親屬一欄上,夏目花音的資料上顯示的是:父母雙亡。
一個父母雙亡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一個母親給她在這個時候寫信,人又不可能從地獄裡麵爬出來?
所以夏目花音看見的那封信肯定是以前的信件,所以那封信件才會那麼陳舊,所以才會在看完這封信之後,夏目花音露出了那種好像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我聞到香味了,做好飯了嗎?”
在甚爾腦海中發散思維的時候,夏目花音的聲音打破了他漠然的回想。
禪院甚爾把目光看向自己平底鍋裡麵的小羊排。
嗯,雖然有點焦了,到還是能吃的。
所以他手腕一翻,就把平底鍋裡麵的小羊排給鏟到了碟子裡麵,在轉過身看向夏目花音的時候,表情已經變得懶散。
“做好了。”
夏目花音這個時候也從樓梯上下來,她穿著絲質的睡裙,頭發上還帶著水汽,略微有些卷曲地隨意散落在背後。
“我的啤酒呢?”
金主小姐·花音看著餐桌上光禿禿的餐盤,對著今晚的深夜食堂廚師眨了眨眼睛詢問。
禪院甚爾打了個哈欠。
“等著,我去拿。”
他很快就拿著兩瓶從冰箱裡麵取出來的冰啤酒,冰涼的啤酒罐上還在往下滴水,然後就被禪院甚爾給惡劣的貼在了夏目花音的臉頰邊上。
“嘶。”夏目花音一瞬間就皺起眉躲開了。
她抬起頭看向那個幼稚地捉弄自己的男人。
恰好這個時候禪院甚爾單手打開了啤酒,在滋滋地啤酒氣泡聲中,挑起眉尾對夏目花音微微抬了抬自己手中的酒致意。
他在惡作劇成功之後,甚至嘴角都是毫不掩飾的上揚的。
夏目花音對著他翻了一個一點都不優雅的白眼。
“哢。”隨後她也從禪院甚爾的手中拿起了啤酒打開喝了一口。
之後,夏目花音在餐桌前一絲不苟地吃著小羊排,手邊還放著一罐子啤酒,而禪院甚爾則是斜靠在餐桌的邊上,一隻腳微微彎曲,他的手裡拿著一罐啤酒,低頭喝酒的同時順便從餘光的縫隙中看一眼用餐的女人。
寬闊的複式公寓內安靜地隻剩下啜飲和切割吞咽的聲音,等到夏目花音吃完了夢中沒能吃到的小羊排之後,心情愉悅了很多,眯起眼睛伸了個懶腰。
“去睡覺吧,碗明天洗。”
她讓甚爾不用管桌上的餐盤,兩人回到了臥室內。
吃完東西要刷牙,所以夏目花音和禪院甚爾兩人排排站在了盥洗室的水池前開始刷牙。
牙刷這些日用品是公寓裡麵本來就準備有很多套的。都不用買,隨手拆一隻就可以用。現在夏目花音手裡的牙刷是白色的,而甚爾的是黑色的,看起來貌似是情侶款。
因為基本沒有一起起床的時間,所以夏目花音和禪院甚爾也是第一次並排在一起洗漱,兩個人看著鏡子裡的對方都有些莫名其妙地怪異,所以選擇了快速結束刷牙這個過程,很快的上了床。
“你那封信是從橫濱寄來的?”在柔軟的大床上,禪院甚爾看著還未關燈,依舊潔白的天花板突然之間問道。
夏目花音伸出手準備去關燈,聞言停頓了一下,點頭。
“嗯,一個朋友。”
她順手編造起了故事。
“我母親是因為疾病去世的,生病後她被送達了外麵療養院療養。當時她寫了很多的信件給我,但是因為某些緣故我沒有收到這些信件。現在這封信應該是我拜托幫忙尋找的那位朋友送的。”
“他可能覺得在我生日這天送我去世母親的信件能讓我開心?”
女人語氣淡淡的說道。
禪院甚爾抓住了重點。
“昨天是你生日?”
夏目花音輕輕搖了搖頭。
“不,準確的來說,其實是今天。”因為她是在零點之後出生的。
禪院甚爾的眼皮下垂,慢吞吞地吐出一個拉長地聲音。
“哦——”
他又問,“那個朋友的名字?”
一個能在生日的時候送給她悲傷回憶的朋友,禪院甚爾覺得不行。
如果日後有機會,禪院甚爾可以看在他和夏目花音包養一場的份上給那個朋友一個教訓。
夏目花音其實不在意她那位送信的朋友在生日這天給她送信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這也不妨礙她給那個朋友上眼藥。
於是,隻見她懶散地說出了朋友的名字。
“他叫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