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5日,這是我濫用抗生素的第四個月。這些不得不使用抗生素的日子,斷裂,延續,殘破不堪,沒有儘頭。在實體化的絕望所包裹的死寂中,我早已喪失了駐足的勇氣,悻悻地望向前方,在不被允許回頭的禁忌中僵持,對生存的渴望被拆解得近乎零散。
身體的各個器官在細菌的侵蝕下緩慢潰爛,我被警告免疫係統正在全麵崩盤,醫生建議我進行全麵身體檢查。我張了張嘴,無力發出任何聲音,鉗製在脖頸的手指卡的太死了,我無法向醫生描述我被給予來到醫院的機會是多麼短暫和有限。
診斷室的門打開的那刹那,我手中的藥被拍落在地上,“那些東西會毀了你的,你最好停止食用麥片,那不是我們這個地區的人應該食用的東西,這就是我不得不帶你來到這裡的原因。”他轉過身,帶著立刻離開這片致命藥品製造廠的渴望,將束縛在我的手腕的繩子拉緊。
我俯身貼近地麵,用牙齒咬合住鋒利的藥物鋁紙板。那是我唯一撿拾起藥物的機會,我討厭抗生素,但我不得不使用它。
他將醫保卡鎖進保險櫃,以置換曾經藏在其中的左輪手槍,滿足於鎖住整個製造廠的偉大壯舉。我能夠察覺到興奮的情緒在他的眼中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