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百合花的孩子 在普羅維登斯的……(2 / 2)

“一樣。”他把頭埋得更低了,幾乎讓我產生了我正在責罵他的錯覺。

“是會這樣,它離開泥土太久了 。”我握住他的手,卻避開了他的眼睛,“我的房子後麵有一片百合花田,我下周再給你帶一支來。”

不用了,他鬆開一隻手來回握我的手指,卻在我鬆開手的那一刻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怕白色的花瓣掉落?”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對著他試圖離開的方向詢問。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隨風失真的話語有些縹緲地傳進我的耳朵。

“還有黃色的花蕊凋零。”

我聽到他這樣說。

哈,小孩子。

我笑著搖了搖頭,很輕易的就將這件事從腦海中拋去了。

但在夜裡,當我點著蠟燭完成當日的最後一份手稿,我鬼使神差地向屋後的百合花田走去。或許是品種差異,它們依然半含著花苞,從這個寂靜的夜竊走一片幽涼。

我最終還是為那孩子帶去了一株百合,我保留了它的根莖,連帶著一捧泥土。

......

截稿日屬實讓我忙了一段時間,我日複一日地留置在這個房間裡的燭光下揮動羽筆,至於那個孩子,和那株由我親手送去的百合花,早已在我忙碌嘈雜的背景裡消失了,直到又一天的清晨,我的郵箱裡收到了一封來自教堂的信。

這封信是由一個修女代筆的,那個孩子在信裡說,那朵百合開花了。

......

“出版社通過了?”我的先生從身後環住我,“好久沒看見你這麼笑了。”

“不是。”我回答道。

“隻是一個孩子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