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落在街道的地磚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方恒殊深吸一口氣,前進的步伐愈發的快,整體的速度漸漸提起,模樣彆捏地朝方府的方向移動。
唰——
刺耳的聲音響起,一道銀光劃破了空氣,飛速地向方恒殊身後襲去。方恒殊反應相當快,在那枚暗箭即將抵達後背時,他將全身的力氣注入到雙腿,硬生生地向旁邊撤開。
可是方恒殊反應再快也快不過利箭,那枚暗器狠狠地劃破了衣袖,在他的右臂膀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傷口處滲出一道道鮮血,很快蔓延到整條手臂。
方恒殊也因偏轉過猛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左手捂著破開的傷口。一直躲在暗處的刺客終於顯露在月光下,他蒙著黑色罩子,手握一柄利刃,正朝方恒殊奔來。
方恒殊急忙起身,慌亂中被那刺客用刀刃劃中,好在方恒殊習得一身輕功,幾次撤躲刺客隻劃開了衣裳的布料。他拖著滿身布條拚命往市井中央跑去,刺客窮追不舍,兩人在月色下追逐。
來到一處鋪子旁,方恒殊艱難地用一個竹編籃子抵擋住刺客又一次進攻,而那籃子卻被利刃劈成兩半。方恒殊趁他揮刀的間隙,眼疾手快地抽起一旁的麻繩,發瘋般胡亂地纏在刺客握著利刃的手,兩人僵持不下。
突然,方恒殊感覺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那刺客另一隻手握著匕首不偏不倚地捅入他的腹部。刺客奮力將方恒殊抵在牆上,方恒殊一手擋著揮在半空的利刃,一手止住腹部的匕首繼續深入。
方恒殊嘴角溢出一抹鮮血,他體內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奮力一腳將刺客踹退,後者踉蹌一下,往後退出幾步。而方恒殊則痛苦不堪地捂著腹部,那柄匕首依舊留在他的身上。
他不敢將匕首拔出,上一世的學識告訴他如果拔出匕首,自己就會因為失血過多休克而亡。這匕首起著止血的作用。
方恒殊無力地沿著牆壁緩緩坐下,整件衣裳已經被血液染紅了一大片。刺客重整旗鼓,再一次揮動那柄利刃,朝著方恒殊劈來。
下一瞬,一點寒芒先至,隨後劍出如龍!
刺客的胸口上多出一柄長劍,幾瞬掙紮過後便應聲倒地。刺客身後的陌生男子隨手將劍拔出,抹去上邊的血跡,而後入鞘。
刺客就這樣死了?方恒殊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陌生男子蹲下身子,將刺客麵罩扯下,又在其身上摸索一番,從刺客懷裡掏出一塊黑色的令牌,上麵刻畫著一條銀色的蟒蛇。
“鑒查寺的人?”男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嗬,有意思。”
反觀方恒殊,還沒來得及道謝,便因劇烈疼痛昏死過去。
一聲令下,匿藏在宮外樓房上的暗探射出一陣箭雨,將誠王周承恩身後的黑衣軍團悉數射殺。刹那間,皇宮城門下的空地上,數百具像刺蝟一般的屍體臥躺在血泊之中。血流成河,暗紅色血液蔓延到眾鐵騎腳下,蔓延到鑒查寺寺卿謝不落的腳下,蔓延到傻傻地愣在原地的誠王的腳下。
“誠王殿下,跟下臣走一趟吧。”謝不落淡淡地說,語氣中透著一股寒意。
兩名鑒查寺的官員從謝不落身後跑出,將誠王殿下繳械押製,他沒有任何反抗,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麵。於是乎,誠王殿下在眾鐵騎的押送下被關進整個慶國最恐怖最陰森的地方——鑒查寺地牢。
天邊亮起一抹魚肚白,初陽即將破曉,一場鬨劇也該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