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你真是明白深得吾心啊!咱們這就出發!”方恒殊興奮得摟住吳晏祖的脖頸,心想老師和寺卿大人真是為自己找了個得心應手的助理,有吳晏祖幫助,這次調查綠袖的事情就會進展得快許多。
兩個人剛剛邁步,突然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兩位,你們這是要去哪呢?”
聽到這道聲音,方恒殊和吳晏祖同時抬起頭,就看到遠處的街道上,站著一位身穿青袍的男子,臉上戴著一張白色麵具,遮掩了整個麵孔,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你是誰?”吳晏祖警惕地擋在方恒殊身前。
“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青袍男子慢悠悠地回答著,聲音有些圓潤飽滿。
方恒殊仔細地盯著戴白麵具的青袍男子,下意識想到了前一世曆史上的蘭陵王。而在對方一開口的瞬間便他便猜出對方的身份。
“世子!你不是被王爺罰禁閉嗎?怎麼跑這來了?”方恒殊推開身前的吳晏祖,向著本該禁足在梁王府的世子殿下走去。
世子摘下那副白麵具,露出尷尬的微笑,說道:“我實在擔心你,趁父王入寢,問了你府上的丫鬟,知道你在鑒查寺養傷就來看你了。”
方恒殊知道世子口中的丫鬟便是辛芷,畢竟府裡唯一知道方恒殊行蹤的丫鬟隻有她了。
“不過話說回來,”世子周侯偉習慣性地摟住方恒殊的肩膀,自顧自的地說著,連上前行禮的吳晏祖都給忽視掉,“這鑒查寺陰森可怖,對養傷真有好處?”
方恒殊苦笑一聲,沒有回答世子的問題。他知道自己的行蹤是絕密,隻有少數的心腹才知道。而現在世子竟然直接問他,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他自己也認為鑒查寺的氛圍太過沉重,對養傷起不到任何幫助。
“你怎麼不說話?”世子有些疑惑地看著方恒殊。
“嗬嗬,”方恒殊乾笑一聲,轉移話題道,“世子,今日來鑒查寺可是有什麼吩咐?”
“吩咐倒是沒有,就是來看看你的傷勢,”世子笑道,“不過看來你的傷好了很多,都能夠到處跑了”
“那就多謝世子惦記。”方恒殊笑道。
“我們之間還說這些客套話做什麼?”世子搖頭笑道,“對了,送你一件小東西,算是給你遇刺的賠罪吧。”
世子從袖中掏出一柄短劍丟給方恒殊,方恒殊連忙伸手接住,順勢將短劍出鞘,發現短劍竟然比尋常的匕首鋒利了許多,一看就是極其罕見的寶貝。
“父王前些年遊曆西域淘得的寶劍,送你防身用。”世子解釋道。
“謝謝了。”方恒殊沒有客氣地將短劍入鞘收進懷中。
“還有一件事,”世子這時候似乎才想起另一件事,“過幾日我要在府上舉辦花茶詩會,你可要賞臉啊!”
方恒殊聞言一愣,問道:“什麼詩會?”
“嗬嗬,你還不知道吧?”世子笑道,“這可是京都的盛事,王府每年都會舉行,我這次來就是想借助這個機會,讓京都才子和各路名士都來參加,好一睹京都名仕風采。”
“我就不去了吧,”方恒殊婉言拒絕,畢竟還沒有查出刺殺案件的真相,他可不想再讓自己深陷未知的風險之中,“我對詩會不太感興趣。”
“不行,你必須來!”世子立刻搖頭否定,接著繼續道,“這次我要讓京都名士看看小方公子的威風!你是不知道,你在聚仙樓那首詩已經傳遍大江南北,各位文人雅士都想一睹你的風采呢!”
方恒殊頓時啞然失笑,他倒是不知道原來自己那天酒醉隨口背出的前世大唐詩魔白居易的《和柳公權登齊雲樓》還有這等效果。
“我也不是很懂什麼文曲星命,喝懵胡亂背了一首,”方恒殊笑道,“我也就是運氣好,背過幾首白先生的詩,這才僥幸成名。”
“你莫要謙虛,哪有甚麼白先生,我可是問過你妹妹的,”世子笑眯眯地說道,“以你的文采,放眼大慶,誰能勝你?”
方恒殊搖頭笑了笑,沒有接話,他不知道自己的文采是否值得驕傲,但是他知道自己頭腦中所記載的任何一首詩詞都可以稱得上傳世之作,畢竟這些都是那個世界五千多年的曆史結晶,這是毋庸置疑的。
“就當作你應約了,我得到回府了,具體時間我會派人送到你府上。”還沒等方恒殊答複,世子周侯偉便將那副白麵具戴上,留下幾句話,便拂袖而去。
“大人,”世子一離去,吳晏祖立馬湊到方恒殊的身邊,“詩會舉辦在梁王府,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至於綠袖的事情,下官親自去霍大人的一司收集情報。”
“知我者,”方恒殊眉開眼笑地拍了拍吳晏祖的肩膀,欣慰地說道,“老吳也!”
“大人那首詩下官也有所耳聞,”吳晏祖不願意放過任何拍方恒殊馬屁的機會,連忙恭維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絕句啊!”
“哈哈哈,謬讚!謬讚!”不過碰巧方恒殊就偏吃這一套,雙手負背地朝著方府的方向走去。吳晏祖也心滿意足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