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識老師?好好好就算我學過輕功,可那宮牆五六丈高,我那點三腳貓功夫能翻得過去?”方恒殊有些激動地反駁道。
“陳奕庵算是我的舊相識了,”高手前輩不緊不慢地撿起地上的佩劍,“如果連宮都進不去,我便不需要你了,走吧。”
方恒殊本可以拂袖而去,然後假裝沒有來過這裡,可他心中那點所謂的報恩之情在默默作祟,驅使著他去幫助眼前這個救過自己的前輩。
他仔細思索一番,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拉住打算轉身出茅廬的高手前輩,說道:“辦法我有,可擅闖皇宮可是死罪,我有個要求。”
“什麼?”高手前輩停下腳步,問道。
“您必須告訴我您是誰?為什麼要進宮找箱子?箱子裡麵是什麼?您這種境界的高手為什麼受傷?”方恒殊一連串地問題如同炮珠般從口中噴射而出。
高手前輩頓了頓,似乎在權衡著期間的利弊,深呼了口氣後說道:“我姓周,單名一個可字。”
“世人稱我為劍帝,天下劍術分十鬥,我一人獨占七鬥!”高手前輩說著,語氣中充滿了無儘的自豪與驕傲,手中的劍不知何時出了鞘,寒芒畢露,身上的那股氣息愈發強烈,似乎在撕裂著空間。
“劍……劍帝?”方恒殊有些困難地說道,強大的壓力使他喘不過氣來。
“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周可看見方恒殊難受的樣子,便將劍收回了鞘,那股強大的氣息也隨之消失,“七年前從劍閣出來後,我便沒有剩下幾位宗師那般強悍了。劍帝的稱號也在早就被世人所遺忘了。”
“宗師?”方恒殊默默地調整著氣息,可聽見這些陌生的詞彙還是忍不住問出聲。
“也對,你一介腐儒對武道哪裡懂那麼多,更何況你還傻了十多年。”周可譏諷地笑了笑,不知是在笑方恒殊無知,還是在笑自己的墮落。
“這些暫且不談,”方恒殊緩過勁來,說道,“您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進宮找箱子呢。”
“準確說那是個鐵盒,裡麵是我的摯友留下的東西,不過她已經走了很多年了,”說到這周可似乎有些傷懷,歎了口氣,“我也是無奈,當年她留給我的,隻有鑰匙,卻沒有任何其他信物,唯有鐵盒和這把佩劍是我唯一能夠寄托思念的了。”
“既然是您摯友的東西,怎麼會跑到宮裡去?”方恒殊問道。
“你年紀小,不知道她是個何其神奇的姑娘,她給這世間留下的東西太重要了,也太被人忌憚了。”周可有些無奈地說道。
“鐵盒裡麵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打開過甚至擁有過那個鐵盒,她隻留給我一柄鑰匙。”
“最後一個問題,”方恒殊深吸一口氣,問道,“您這種境界的高手,誰能讓您受傷?”
“不清楚,”周可搖了搖頭,“前些日子我潛入宮中,卻被宮裡的某個僧人發現,我不是他的對手,他也未曾用出全力,僅憑借數棍就擊敗了我。”
“僧人......”方恒殊喃喃了一聲,心中有些震撼,雖然他對這個世界的武道毫不知曉,但是能僅憑數棍便將曾經宗師級彆的劍帝重傷,這個和尚竟恐怖如斯!
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廟宇,也存在和尚尼姑,但他們所信仰的並非佛教,而是一個名叫聖教的宗教,他們和前世佛教相同,宣傳眾生平等和苦為根源的思想,簡直是佛教在這個世界的翻版。
隻不過方恒殊不理解,聖教僧人從來不乾涉世間的事情,怎麼周可口中那名至少宗師級彆的僧人會效力於皇室呢?
“那我就算進了宮,恐怕也沒機會找鐵盒了吧。”方恒殊不禁苦笑著說道。
“你進宮那日,我會想辦法引開他的。”周可握緊手中的佩劍說道。
“可是即使你引開了他,皇宮那麼大,我要怎麼找?”
“那便是你的事了,倘若你能幫我把鐵盒拿回來,我便收你為徒。”
“可是我已經有師傅了。”方恒殊立即拒絕道。
“誰規定隻能拜一人為師?陳奕庵那文弱書生能教你什麼,拜我為師定傳授你天下武道者求之不得的劍術。”周可說得有些口渴,舉起茶壺想要飲上一口,卻發現壺嘴一滴茶水也到不出來。
“您說的有道理,正所謂技多不壓身。”方恒殊思考了一番後,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習武可以防身,還能保護那些自己想保護的人,而且他就算拜了周可為師,陳奕庵依舊是他的老師,這也稱不上欺師滅祖。
看到方恒殊這麼快就做出決定,周可不由得愣住了,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平靜,淡淡說道:“很好,她選的人果然有氣節。”
方恒殊在同周可談論了些細節後,他拱手行禮便退出了茅廬。方恒殊按照原路返回,還不忘隨手摘些枝條和樹葉將小徑的路口封上,然後像來時一般懶懶散散地走著,哼著下人們說不上名的小曲。
方恒殊走沒兩步路突然停下腳步,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最開始的時候,是想找妹妹一同去為書局選址的。
他看了看天上耀眼的太陽,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午時了,午膳過後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