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心裡都多了一些事兒所以他們之間總是說兩句便沒話了。
以前她和叔叔家的妹妹總是會在奶奶家玩兒,兩人同歲但一個七月生一個九月生,有時候晚上還不願意回家就擠在奶奶家睡了。
現在的安愉隻想在自己家裡守著媽媽。
滴滴...滴滴...
“車來了吧?”
“嗯,我走了啊,你腿疼走路慢點兒。”安愉邊隨口答著邊開車門上車。
“嗯,我沒事兒,都老毛病了。”能聽得出來老人聲音越來越顫,越來越急生怕孫女聽不到。
安愉鼻子有點酸,像有人緊緊捏住了她的心臟一樣,胃裡翻江倒海一樣難受。
強忍著關上車門,奶奶還站在原地一直看著車,車窗不透明所以她看不到安愉在什麼位置,但好像她覺得隻要她細細看就能看到似的,最後安愉還是沒有打開車窗說句“回去吧。”
今天有個校車司機因為家裡邊有事來不了,臨時又沒有人能幫他頂上,所以幾個司機一商量著就每個車幫他帶兩個小孩兒,反正本來車上的人也不多。
安愉就和一個男生一同坐到了後邊。
男生是她的小學同學於朝,也不是很愛說話,再碰上安愉那情況可想而知。兩人一人坐一邊,都望向窗外,全程零交流。
接完安愉就是青爭,因為青爭有點微胖所以副駕駛是她的專座。青爭一邊摘著書包一邊哭腔說:“我又沒寫完作業,安愉救救我啊。”
“不過也好,再堅持這一天。”青爭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加油打氣。
聽到後麵沒反應她扭過身子瞧後望,“喂!你倆不用這樣吧,跟不認識一樣。”
兩人聽了都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可能他倆自己想想都覺得可笑吧。
雖然氛圍輕鬆了不少但兩人還是沒有說話。隻有青爭時不時和司機閒談著,後來就是“新來的”兩個小孩兒在喋喋不休談著漫畫。
可能早上能早起的人少吧,安愉他們就是早的一波,所以校門口人並不算多。
到教室青爭就開始忙活起來,每天早上青爭這兒就好像是一個據點兒,圍滿了人卷子壓卷子,連帶安愉的桌子也不放過。
一般這種情況安愉會選擇離開戰場,拿著杯子去教室後邊飲水機接了杯水,端著杯子看著板報內容大概就是弘揚社會主義價值觀、創造學風優良班集體一類。
不久,安愉的眼神停在了黑板右下角的一幅畫內容是一位奶奶正戴著花鏡吃力地看書,這還是安愉幫忙畫的,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畫功不錯,還獲過獎,但好笑的是從那以後她的畫功就沒再有過長進,隻能畫一些可愛風的畫。
“上課了,安愉。”同桌婷雪在叫她。
安愉雖然和青爭挨著但算不上同桌。
三中的排座很有趣中間四列,兩邊各兩列,每兩列是固定挨在一起的同桌,每周換一次座位,所以安愉和青爭會有一周是同桌。
安愉這才端著杯子回到座位,但那幅畫的樣子慢慢在她腦子裡越來越深刻,慢慢出現了奶奶的臉。
安男和安愉把父母的基因分的很好,姐姐像媽媽,安愉像爸爸,所以眉眼之間都會有奶奶年輕時的樣子。
奶奶的臉又圓又小,很白,眼睛比較小眼角微垂,高鼻梁,小嘴可能是因為年老了吧顯得很慈愛沒有什麼殺傷力。
但相同的眼睛在安愉臉上則是不同的感覺,甚至是隻要她不笑彆人就會反思自己是不是惹到她了,更彆說有點兒情緒了,簡直是殺人。
安愉有個好同桌,隻要安愉一走神就立刻會遭到同桌的惡作劇,比如突然打她一下,或者在她眼前打個響指一類,安愉隻是輕輕回擊一下兩人就繼續聽課了,或許這就是兩人之間相互監督的方式吧。
中午放學安愉會和青爭一起去輔導班吃飯,不遠,穿過公路就行,隻不過吃完飯一個睡覺一個繼續嘮嗑。穿過公路就見一個女生在等著安愉和青爭,是她們的小學同學佳寧。佳寧是個喜歡開玩笑的女孩兒,見了就互損。
應該是旁邊店裡養的黑色泰迪狗,因為見的人多了所以不會認生,見著人還會湊過去讓人摸摸它。三人蹲下玩兒狗。
“你怎麼這麼黑呀?”佳寧寵溺地說。
“隨你。”青爭隨口答。
“啥玩意?”
“你覺得?”青爭憋笑轉向安愉。
“我覺得你說的對。”
聽到安愉這麼說青爭再也憋不住,放肆地笑起來。佳寧又氣又笑,“好!你向著她是吧!你的高冷呢?”
佳寧一邊走著一邊假裝氣著安愉。不管看到啥都是“看這是你兒子,看這是你閨女,看著是你爹。”
“啥?他爹早死了。”男生說完就走了,不知道是沒看到安愉還是根本沒走心。
這個男生也是她們的小學同學,不過一直是高高在上,什麼都看不上的樣子,在初一剛轉來的時候就一直跟著那些所謂的校霸混當小弟,所以沒有人願意跟他走得近,但是他像感覺不到似的找你說話。
放在他們這個年紀偶爾讓彆人當一下長輩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安愉還會跟著一起開玩笑,但放在現在的安愉這兒她的朋友會格外敏感。
青爭和佳寧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趕緊看向安愉愣住了,一時間忘了去反擊那個男生。
安愉隻是看了男生一眼,繼續往前走,隻是感覺青爭和佳寧好像在後邊半走半跑。
其實安愉覺得自己沒有什麼感覺,因為在她心裡隻要他說出這句話,就自動把他從自己的圈子踢出去了,就像是從沒聽過他說那句話,從沒認識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