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是我反應……太,遲,鈍,了。”
程謹夢憋著一股勁說得咬牙切齒。
嗚嗚嗚,我怎麼還沒痛暈過去?
程謹夢欲哭無淚地被李越攙著回了馬車,兩個病秧子弱不禁風地繼續往天乾宮的方向去。
如果程謹夢猜測得不錯,新地圖都得走一遍才能繼續開新地圖。
怎麼感覺像個角色扮演遊戲似的?
她的思緒又開始亂飛,並且暗暗哀悼自己命苦,否則大家都是穿越,怎麼就有姐妹能穿進小說裡當萬人迷女主,她這穿越連世界觀都得自己摸索?
“我也想要個主角光環啊,能保住我小命的那種。”
“你說的那個環,是個什麼玩意兒?我差人去給你尋來?”
“……”
她竟懊惱得叫出了聲。
“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小時候的玩具罷了。”
李越點點頭,道了句哦。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作為遊曆過各種古代建築皇宮的大好青年,天乾宮的恢弘大氣並沒有嚇到程謹夢,反倒是整列肅穆的官員讓她有些忐忑。
偏殿裡,年輕的帝王端坐在書案後,眉宇間儘是疲態。
案前一人操著一口典語,正激昂陳詞。
“如何?”
身邊那官員支支吾吾道:“他……他說……既然希爾那公主無恙,典王必然不會追究,還望兩國繼續交好……”
程謹夢瞪大眼睛:“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人明明說的是……”
殿內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案前那典國人見了她,驚喜萬分,又是跪又是拜,比剛才對著南朝新帝的態度恭敬了千百倍。
“想必這位佳人便是希爾那公主,與齊王站在一起,金童玉女,倒的確般配。”
蕭承禮語調慵懶,興致缺缺的模樣,禮數倒是周到。
剛才負責翻譯的那名官員噗通一聲跪下來。
“陛下恕罪呀,老臣的典語的確學淺才疏,錯漏百出,還望陛下另請高明啊!”
蕭承禮瞥了一眼那臣子,不置可否,倒是對著程謹夢道:“希爾那公主的平語看上去倒還差強人意,不知可否代孤與典國使臣互通言意?孤,感激萬分。”
程謹夢想乾笑一下,這皇帝嘴上說著感激,表情可一點不像感激的樣子。但眾目睽睽之下到底不敢太囂張。
“他……他說的是,此事太不把他們……我們典國放在眼裡了,連典國最尊貴的公主都敢欺負,還請……陛下,必須抓出幕後主謀,給典國一個……交待。”
程謹夢越說越虛,倒不是對自己的翻譯不自信,隻是她一個學考古的,還沒當過這麼詭異的翻譯。
她隻能給自己鼓鼓勁,一句10積分!一句10積分!雖然不知道積分到底能乾嘛,但是攢著總錯不了。
李越適時地咳了幾聲,蕭承禮才應道:“多謝希爾那公主,孤也正有此意。趙成何在?”
明公公察言觀色幾息,出聲提醒:“回陛下,還在刑部大牢審著那幾個活口呢。”
程謹夢眨眨眼:“陛下需要向這名使臣傳達嗎?就是……這邊也在努力查案?”
李越輕笑一聲:“陛下莫怪,希爾那公主畢竟是異邦人,禮節這種東西,回頭慢慢學就是了。”
哦……程謹夢總算知道這個皇帝的臉為什麼越來越黑了,敢情是嫌她沒禮貌?
蕭承禮的臉色總算緩和一些,傲慢地點了一下頭:“有勞希爾那公主。”
既然李越替她打了掩護,程謹夢乾脆扯開了膽子賺積分,和典國使臣嘰裡咕嚕一陣,又和南朝君臣嘰裡咕嚕一陣,可謂全新的職業體驗,對此她表示目前適應程度良好。
等出了天乾宮,看天色估摸著已經是後半夜了。
程謹夢忙活了不短的時間,停下來才又開始在意後背的傷口,還沒等眉頭抽抽兩下,又來了個宦官模樣的人。
李越點點頭,先道:“雲公公,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那個叫雲公公的宦官笑得老臉開花:“齊王殿下,瞧您說得,您還能不知嘛,希爾那公主平安找到,太後娘娘欣喜萬分,急傳懿旨想見見公主,說幾句話。”
程謹夢整個人就僵在原地了。
這個地方的人,是對睡眠過敏嗎?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鐘?
李越一個眼神飄過來,不知怎麼的,程謹夢就是懂了。
“啊,我的頭,怎麼好暈……我……”
她搖晃了一陣,軟軟地靠在李越肩頭。
“希爾那公主並非無恙,而是受了重傷,雲公公請代本王傳達給太後娘娘,待公主轉醒,必定入宮拜訪。”
雲公公納悶啊,這齊王殿下跟紙糊的一樣,居然能扛得住昏厥過去的希爾那公主?
目送他們遠去後,雲公公依然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