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趙乾煜要是能有選擇的……(1 / 2)

趙乾煜要是能有選擇的機會選擇不要一個東西,那他一定不會要他身份。

他不想當趙生寧的兒子,他討厭他身份給他帶來的一切。他討厭彆人對他阿諛奉承的嘴臉,他討厭固化階級下他不得自由的生活。

要是有什麼是他身份帶給他的,他唯一想要的東西:

那應該是魏灼。

要是他不是趙乾煜,他是任何一個彆人,可能魏灼對於他來說就隻可能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

他恨透了魏灼,所以七年不願聽任何有關他的消息。但是他同時也及其需要魏灼,所以他一直沒有切斷線人對魏灼的監視。

但是,就算他一切愛與恨交織成一張嚴絲合縫的網,也網不住魏灼這隻病鳥。

魏灼總會站在他思緒的高點對他進行降維打擊,他總是清楚地踩中趙乾煜的雷點,不差分毫。

“你說我和皇帝像,就真的是像嗎?”趙乾煜妄圖改變魏灼對這件事的認知。

但是魏灼隻是笑笑,並不與他爭辯。

哪裡不像?連嘴硬和逞強的模樣,都是一般模樣的。

這是他們身上根深蒂固的血脈影響,誰也改變不了。

趙乾煜猜中了魏灼沉默之下的意思,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他:“你知道我這麼多年一直在西川嗎?”

魏灼點頭。

趙乾煜獲封西川王,戰功累累,這是民間膾炙人口的事。

但是,魏灼知道這件事,可不是因為民間的一些故事。

“西川的老將軍退下來的時候給我說了一件事。”

西川的老將軍是前兩年退下來的,於是趙乾煜小小年紀就從副職提到了將軍這個位置,也是他短短幾年就能獲封西川王的原因。

“你和老將軍挺熟的吧。”趙乾煜對魏灼說。

趙乾煜本來以為魏灼會有稍許不自在,但是魏灼卻依舊是那副樣子,甚至還把褶皺了的衣擺抹平。

“當初我去西川,是你安排的?”

這便是西川老將軍走之前對趙乾煜說的事情,趙乾煜小小年紀就去西川,全是由魏灼一人安排的。

但是魏灼估計也沒有想到,最開始給趙乾煜安排的是監軍的活兒,但是趙乾煜硬是從監軍一路爬到了將軍的位置上。這一路踩在腳下的屍骨,可以再堆起一座皇城,而濺在趙乾煜身上的血,都可以浸透三寸土地。

皇子監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曆朝曆代都有。

但是監軍又是下放的標誌,畢竟之前漫長的歲月裡麵,可沒有哪個皇子監軍能坐上將軍之位的。

大多數監軍皇子的下場,都是在沙場中老死,要不就是在一場大戰中不知所蹤。

監軍的另一層含義,就是遠離權力中心,這輩子都不會再在皇城中掀起什麼風雨。

魏灼真的狠,在趙乾煜十二歲的時候,就讓西川王向皇帝要人。

從小就遠離上津,哪裡有機會去培養自己的勢力?又從哪裡可以拿到在上津爭權的入場卷?

魏灼給他安排了一條完全與權力絕緣的道路,卻沒想到,在這條路上走歪的趙乾煜,一歪,歪到了叛國這條道路上來。

“西川不好嗎?我看你這幾年不是過得挺自在的嗎?”魏灼看了看趙乾煜,說。

“要是我真的自在,就不會被軟禁在上津,不得而出了。”趙乾煜苦笑。上津和西川,從根源上就不同。

一個是權力中心,皇城所在之地;一個是大漠中央,與他國接壤的邊境。

趙乾煜本來是覺得在西川吃一輩子沙子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在上津這群人,連他安穩呆在西川都不讓。

他在西川權力越大,這群人就越是忌憚他。

連皇帝都忌憚他,所以給他一個西川王的封號,希望他好好在地方當王,不要想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

“你要好好在上津呆兩年,再回你的西川去,你還是可以安穩當你的西川王。”魏灼麵色不變地說出這麼一番話。

朝廷倚仗趙乾煜,偌大的一個西川,遍地是他的親兵,重新遣將去西川恐怕難以服眾。隻要趙乾煜在上津這兩年安安生生的,兩年之後皇帝勢必會放他回西川。

西川是他的天地,他回了西川不還是如魚得水,隻要不再惹皇帝生氣,這輩子都再難有機會回上津。

“那西英呢?西英日漸強生,趙國卻有日落西山之勢,到時候西英進犯,我是打還是不打?我此次被扣上津,不就是因為西英之事?”他想趁著西英還未真正的強盛起來,就把這個禍患打掉。

但是皇帝不允許,發動一場大戰所涉及的事情態度了,這已經不是千瘡百孔的趙國還能負擔起的戰爭。

趙乾煜也知道,現在不除掉西英,總有一天,西英會成為趙國最大的威脅。

魏灼起身,眉頭緊皺。他總有這樣的習慣,一碰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就喜歡來回走動。

他知道趙國目前內憂外患,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

要知道西英在七年前也隻是一個倚靠著趙國的小邦國。

但是這幾年靠著他們那邊精細的工業與機械製造,隱隱有了崛起之意。

趙國連同趙國的前身薑國曾對西英有著長達數百年的殖民經曆。要是西英崛起,第一個要動的,自然是趙國。

趙乾煜分析得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