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灼一番話顯得趙乾煜前段時間的擔心都多餘了,趙乾煜語氣不好地說:“皇帝對你是真的好,還專門給你派禦醫過來。”
他這句話純粹是氣話,他就是看不慣皇帝對魏灼這麼好,這種看不慣不知道是出自皇帝身上,還是出自魏灼身上。
“哪裡哪裡。”魏灼雖這樣說,但是他一副坦坦蕩蕩,受之無愧的樣子還是讓趙乾煜有些不爽。
明霜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打嘴仗,問趙乾煜:“皇帝今天找你就是因為禦醫這個事?”
因為明霜的一番話,兩個人終於偃旗息鼓,坐在一起好好複盤今天趙乾煜回皇宮的這件事。
趙乾煜也原原本本講了一遍,但是添油加醋了一些皇帝對魏灼的關注程度。
把旁邊的明霜聽得一愣一愣的。
魏灼卻好像知道趙乾煜說得添了幾分假,聽到皇帝對他如此在意卻一點情緒都沒有外露出來。
“所以皇帝在你們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你從下津帶回來的魏灼了?”明霜聽完全程之後打了一個總結。
“應該是從我去下津就知道我是去魏灼的。”
“皇帝這麼在意魏灼,會不會這幾天突然去你府上啊?魏灼在那裡會不會不安全?”趙乾煜把皇帝描述成一個眼裡隻有魏灼的老變態,明霜自然有這樣的擔心。
這樣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趙乾煜也有這樣的擔心。
隻有魏灼一笑置之,“他是皇帝,有那麼閒嗎?”
魏灼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皇帝突然出宮來找他,畢竟皇帝今天要真的想要見他,那派個人把他一起帶進皇宮裡就可以了,沒必要隻叫趙乾煜去。
那畢竟是在上津手眼通天的皇帝,沒必要為了他這個人還親自出宮。
趙乾煜看他不著急的樣子,知道自己可能又是白擔心了,索性就不擔心了。
然後他就想起了被他一直晾在一邊的禦醫。
他給禦醫讓了一個位置,禦醫就到了魏灼身邊。
“魏公子,好久不見啊。”禦醫鞠躬。
明霜問:“你們認識嗎?”
魏灼解釋,“當年我還在上津的時候,都是王禦醫給我開藥的。”
被叫王禦醫的鞠躬,說:“都是拖了魏公子的福,我才當上禦醫的。”
皇帝派過來的,自然是最熟悉魏灼的病的人。
王禦醫給魏灼把完脈,臉色就開始凝重起來。
“魏公子這幾年未曾好好養病?”王禦醫問魏灼。
魏灼笑,“草民一個,身邊也沒有像王禦醫這樣有高明醫術的人,自然沒有條件好好養病。”他把自己的懶說得清新脫俗。
要不是趙乾煜已經知道了魏灼的叔父就是下津的城主,他差點就信了魏灼的這番說辭。
下津的城主都不能給他好的條件休養了,那上津大半的人估計也拿不出能讓他休養的條件吧?
明霜卻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聽到這件事隻覺得魏灼可憐。
加上趙乾煜給明霜說的是在一座山上找到魏灼的,就被明霜自動腦補成魏灼這幾年為了逃避皇帝的追查,躲到了一座大山上,連自己的病都沒有好好治。
所以你說皇帝在意魏灼吧,也確實在意,畢竟魏灼來上津第一天,就能知道魏灼的動向。
你說皇帝不在意魏灼吧,好像也說得通,不然怎麼把魏灼逼到了不好好治病的情形。
明霜更同情魏灼了,但是看到趙乾煜卻是一副看戲的樣子。
自己的好友......好像確實缺少了一點同理心。
“魏公子的病,最好還是靜養。”
“我來上津了,自然可以靜養了。”魏灼繼續麵不改色地撒謊。
王禦醫也不戳破他的話,隻是笑笑,把自己帶來的藥給魏灼,然後就起身行禮,準備離開。
“王禦醫要回宮了嗎?”明霜以為這是皇帝特派給魏灼的禦醫,隻用跟在魏灼身後,倒沒想到王禦醫還要皇宮。
“臣要回宮複命,皇上讓我對魏公子說,他很牽掛你,希望魏公子什麼時候進宮一趟。”王禦醫對於皇帝和魏灼之間的愛恨情仇再熟悉不過了,畢竟魏灼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在他就算是魏灼的私人醫生了。
與此同時,他本次出宮,本來就還肩負著皇帝的“替朕看看他”的使命。
“總會再見到的,不急這一時,”魏灼對王禦醫說。
王禦醫笑了下,沒有說話,隻是躬身行禮,做出要告退的姿態。
趙乾煜眉頭緊皺,不懂魏灼為什麼要說一句總會見到的?
一行人送彆王禦醫之後也從醫館回到了西川王府。
包括明霜。
其實明霜應該回家去的,但是他本著看熱鬨的心情,死活要跟著趙乾煜他們一起回王府,趙乾煜拿他沒辦法,隻好讓他跟著。
三個人坐在趙乾煜從未啟用過的茶室裡麵,喝著茶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