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歡,不管是小青身上的書生氣,還是小青這個人,他都喜歡。
連帶著小青時不時展露出的,和青樓女子一般的輕浮,他也是喜歡的。
“我並非登徒浪子,但是我卻始終覺得,隻要是小青姑娘,我便可以這樣做。”明霜很少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心意,他隻感覺臉在發燙,心在狂跳。
“要是家裡不同意怎麼辦?”
“家父開明,我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明霜甚至都在心中盤算婚期了。
一旁坐著的趙乾煜聽到這裡的時候實在聽不下去了,咳了一聲,然後說:“這也不是一個可以私定終身的地方吧?”
明霜這才從剛才暈乎乎的環境之後總脫離出來。
他看了看趙乾煜,趙乾煜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好友為什麼被一個勾欄女子兩三句話就迷了心竅。
趙乾煜也明白了為什麼會有人在這種地方一擲千金,主要是這裡的姑娘卻是有一手。
連明霜這種從飽讀詩書,通曉古今的人都能迷得差點和人家私定終生。
那些個兒真正的登徒浪子又怎麼受得了?
明霜無視趙乾煜嫌棄的目光,問趙乾煜,“魏灼呢?”
趙乾煜剛才隻顧著聽明霜和小青的對話,而明霜隻顧著和小青私定終生了,誰也沒注意魏灼去哪了?
包括本該在大廳迎客的老鴇,此刻也不知所蹤了。
“魏灼呢?”明霜一時口快,喊出了魏灼的名字。
趙乾煜一個眼刀看向他。明霜也自知剛才自己嘴快。
這種場合,是萬萬不可喊出魏灼名字的,畢竟這是個人多眼雜的地方。
小青卻沒什麼反應,她這個身份,就算是看過再多的詩書,也不會有機會接觸到魏灼這種身份的人。所以對於魏灼這個名字沒有反應也是情理之中的。
趙乾煜站起身,說:“我去看看。”
魏灼不見了明霜怎麼可能還坐的住,也站起身,說:“我和你一起。”
說完還對小青說了一句,“姑娘,後天之後,我們青樓想見。”
小青擠出一個笑容,說:“後天見。”
趙乾煜和明霜兩個人開始在香亭找人。
而魏灼此刻,正跟在老鴇身後,被三個人架著。
“你自己說,你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老鴇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男子,正是這件事的另外一個主人公——簡二。
簡二收到太子的密信之後,一直生著悶氣。
這趙乾煜,來上津第一個開辦的人竟然是自己?
今天趙乾煜和明霜一起來了香亭,怎麼都在家裡做不下了,乾脆就偷偷跑到了香亭來。
簡二壓根不知道趙乾煜他們要查的是哪樁案,也不知道他們來香亭到底是乾什麼。
在看到同他們一起來的魏灼落單之後,簡二當即行動,準備把這個他根本不認識的人抓起來問問,問清楚了,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明霜雖然家裡權勢不大,但是大大小小也是在上津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動他自然是不行的。
至於趙乾煜,就更不能動了,太子都不敢直接動手的人,他豈敢動手?更彆說趙乾煜和他這種公子哥不同,他是有官位的,大名鼎鼎的西川王。
三個人之中,唯一能動的,就隻有這個籍籍無名的家夥。
而且這家夥看起來就一臉老實,來套話都不會套,裝出一副風流浪子的樣子,其實緊張得一直在拽自己的衣角。一看就知道沒見過什麼世麵,是最好拿捏的那種人。
簡二常年在上津囂張慣了,倒是第一次因為什麼事情要躲在家裡不出來。
他和他大哥鬨翻了很多年了,家裡人都更加器重他大哥一些,他在家也是哪邊都不討巧。
新仇舊恨一塊了,簡二真的恨死了趙乾煜一行人。
這會兒他看到他準備拿來殺雞儆猴的魏灼,得意地笑了,“你們不是很能嗎?才來上津就把上津攪得不安寧?啊?怎麼這會兒不說話了?”
魏灼低著頭,甚至不想和簡二這個草包說話。
但是他這副樣子在簡二眼睛裡麵就變成了害怕的表現,簡二更加篤定魏灼身無長物,就是一個炮灰而已。
他一腳踹在了魏灼身上,為說隻感覺自己喉嚨腥甜,然後就吐出一口血來。
簡二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但是卻是沒見過魏灼這樣脆的人,隻是踢了一腳怎麼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了。
“不想死就給我好好說,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魏灼像是再也忍不了疼痛了,整個人臉皺成一團,說:“彆踢我了,我說!”
簡二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拷問會這樣順利,便讓身後三個人把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的魏灼放下,說:“一五一十給我交代清楚了!”
魏灼點點頭,然後慢悠悠地說:“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一個叫小青的姑娘,賣身的時候壓在這裡的玉......”
簡二眉頭皺起,他自然是想不起什麼小青小黃小藍的,但是不妨礙他知道了趙乾煜他們一行人來這裡的最終目標是什麼。
“哪個玉?”簡二對一直站在他身邊的老鴇說。
老鴇及其諂媚地說:“那個玉我放在我房子的櫃子第二層,我這就差人給您拿過來?”
簡二點頭,老鴇忙快步走開。
一直坐在地上的魏灼卻笑了起來,說:“你現在去找,自然是什麼都找不到的。”
老鴇停住了腳步。
魏灼繼續笑,說“你們不妨去看看,趙乾煜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