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未清的出現,讓趙乾煜他們措手不及。
她淡淡看了一眼魏灼,那天聽到趙乾煜不小心說漏嘴了這麼一個名字隻有,薑未清就猜到了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少年到底是哪方神聖了。
她那個時候不露聲色,但是回去之後卻百思不得其解。
先不說魏灼詐死這件事,單是魏灼為什麼幫助趙乾煜,她就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她的身世就決定了她的站位,沒法改變。
不然薑未清覺得不會選擇站在這麼一個人的對立麵。
薑未清和皇帝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就說:“我剛才在不遠處聽到了公子說的右丞相之孫這件事,我猜想莫不是公子錯了。”
“何出此言?”皇帝問薑未清。
薑未清也沒有遮遮掩掩,直接了當地說:“因為右丞相其實已經找到了他地孫女,正在家享受天倫之樂呢!”
“?”趙乾煜皺著眉,看著薑未清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暗叫不好。
在場所有人都禁言了,一句話都不說。
“哦?右丞相已經認定了那就是他的孫女嗎?”魏灼問薑未清。
薑未清點頭,“自然是這樣的,右丞相雖然年齡大了,但是不至於糊塗,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孫女都不認識。”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況且,那位還有她母親留給她的信物,怎麼可能認錯?”
在場很多人聽到信物一詞之後都開始錚錚有詞,“有信物就絕對不會錯了!”
“右丞相已經年邁,這個時候找到孫女照顧他自然是好的。”
趙乾煜看到情形不對,看了一眼魏灼。
魏灼卻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可還有什麼話好說?”皇帝聽完薑未清的話之後問魏灼。
魏灼搖頭,“右丞相找到孫女自然是好的,恭喜右丞相了。”
皇帝皺眉,“那你剛才所說的那個,女子,又是誰?”
魏灼搖搖頭,“可能隻是頂撞了簡二公子的一個不懂禮數的丫頭吧,頂撞了公子,死得該。”
簡大在旁邊聽著,聽著聽著就落淚了,他頹唐地看著魏灼和薑未清,自然知道薑未清已經這麼說了,那他的小青就隻能是一個野丫頭的角色。
要是小青生在丞相家,他們在某次詩詞宴上認識,門當戶對,佳偶天成,是不是就不會像如今這樣陰陽兩隔?甚至給小青找回自己身份這件事都千般受阻。
怪什麼呢?怪小青缺了點運氣......
小青隻是小青的話,她就活該被簡二殺死,甚至一點辯駁的權力都沒有。
簡大的異常吸引了皇帝等人的注意,他看著這個在上津名聲素來不錯的簡大公子哭得像孩子一樣,有些不解:“你,又是怎麼呢?”
皇帝親自問的,簡大就不能不答。
他哽咽著:“沒事,我就是想,還我弟弟,清白就好。”
簡大咬著牙說出這麼一段話,他看著簡二,眼神中帶著簡二看不懂的陰狠,像是一頭獅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獵物,即使是他的獵物是他的親弟弟。
他無法辯駁,就算是他現在跳出來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也無濟於事。
眾人紛紛感概簡家兩兄弟兄弟情深,但是站在不遠處的當事人簡二卻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永遠失去了哥哥。
其實,最開始搶哥哥的,東西,不過是想要引起哥哥的注意,但是為什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簡二摳著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小青之死,已經不可能翻盤了,隻要右丞相認了,那他們不管找到什麼鐵證都沒有用了。
魏灼不掙紮,魏灼身後這麼多人,自然是不掙紮的。
太子卻還不依不饒,“自然是公子搞錯了,那公子汙蔑朝廷官員的罪,難道就不清算了嗎?”
薑未清一個眼神甩給太子,本來想讓他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在收回也已經來不及了。
魏灼並未說什麼,一副認罪的模樣,倒是趙乾煜站出去了。
“要定罪就定我的罪,是我帶人進來的。”他臉色黑成一片,話語之間全是壓迫感。
皇帝自然是不會定魏灼的罪的,但是趙乾煜站出來了,這件事就不一樣了。
皇帝先是故作寬容地說了一句:“頂撞官員的女子,該殺,但是簡二以後也要收起暴戾的性子了,這件事你也並非一點錯都沒有。”
簡二順從低頭,“臣知錯。”
接著皇帝又說:“小青刁民一個,死不足惜。”
“趙乾煜認錯小青身份,夥同他人汙蔑朝廷官員,罰其一年俸祿,並從今天起開始在監察院辦事,主查案子。”
皇帝這句話倒是激起了千層浪。
去監察院辦事,那這降職降得可不是一點半點啊,直接從近臣降到了外臣。
明霜有些急了,“陛下三思啊!”他跪下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