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明霜能把人活著帶回來,那薑氏這次肯定是跑不掉的。”趙乾煜補充一句。
魏灼卻不是這樣想的,薑氏這麼多年在朝廷布下了太多棋子,牽一發而動全身,要看皇帝是不是有這樣的勇氣,去麵對處置薑氏之後的殘局。
“你派人去西川查了嗎?”魏灼問趙乾煜。
趙乾煜點頭,西川的鋼大部分是對的上的,一層一層確實有貪汙的情況,但是都是小數目。趙乾煜知道水至清則無魚,所以這點小數目還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
“看來薑氏也清楚,西川是你的地盤,所以不敢把手伸過去。”
“我擔心的不是西川的鋼,我的副將給我傳信,說西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今年五月已過,但是上半年天災人禍不少,他們糧食肯定不會有趙國這麼充足,我怕他們有所動作。”
魏灼聽到這番話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
隨後,他問趙乾煜,“要是你不在,西川的將士最多能撐多少天?”
“要是退守到西山的將士能夠被調動,守下來不成問題,甚至能把西英打回老家去。但是西山八萬將士都是直屬皇帝管轄,我隻是統兵,並不能直接調動。沒有兵權他們不會為我所用的。”
“西川現在還剩多少兵力?”
“不足兩萬。”
“怎麼會那麼少?”
“我封西川王那一年,皇帝怕我權力太大,悄悄把西川軍分成了我的親部以及西山軍,雖然表麵上都是管轄的,但是我能調動的隻有我的親部。最開始,兩軍人數還是相當的,但是後來皇帝一次次的調兵,到了現在,我的親部隻還剩兩萬多。年前的戰事中還死傷四千,現在隻還剩兩萬不到。”趙乾煜說著說著覺得可笑,自己在西川一點一點被架空了兵權,但是就算是這樣,皇帝還是不放心他。
“這些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皇帝可聰明著呢,這些都是暗地裡做的,你不知道,上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趙乾煜看著魏灼,冷笑一下,說:“不是你選的好皇帝嗎?”
“……”趙乾煜今天說話確實衝了點,但是一貫脾氣不好的魏灼現在卻不敢和他對著剛。他怕他說話說重了點,趙乾煜幫他回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所以要快點查清楚這個事,我好回西川去。”趙乾煜說完還對魏灼說了句,“到時候你也去。”
“我去西川乾什麼?”魏灼不解。
“你不去西川又想乾什麼?留在上津和老皇帝培養感情嗎?”趙乾煜以前定然不會這樣和魏灼說話,但是自從昨夜知道了原來魏灼對你自己也有彆樣的想法之後,趙乾煜占有欲簡直要多得溢出來了。
之前還能說他是一個人癡心妄想,但是現在魏灼給了他回應,趙乾煜可不準備再退縮。
“我……”魏灼無言以對。
“你真是這樣想的?”趙乾煜拳頭都捏緊了,想造反的心情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他恨不得現在就闖入皇宮,把那老皇帝的狗頭給割下來。
魏灼要真的是喜歡那個狗皇帝,就把那個頭擺在他的書案之上,讓他日日夜夜看著。
“我和皇帝早就斷了那點情誼,現在就是殊途。”魏灼本來還想說一句我和你是一邊的,但是這句之前都能輕易說出口的話現在卻太曖昧了。
魏灼不合時宜的停頓讓趙乾煜開始猜測他的言外之意,他凝眉看著魏灼,問,“你和他再無可能?”
魏灼其實很想反駁一句,他們什麼時候有過可能啊?但是他是真的怕趙乾煜能給他列舉一個一二三四出來,隻好沉默點頭。
“但是我可知道他對你是情根深種呢?!當年為了你把四弟的母妃打入冷宮,還有我的母妃,也是因為你所以才失寵的。要不是你不要這皇後之位,那老家夥真的能直接大不敬地把皇後之位給你,你當真沒有過一絲一毫的動容?”趙乾煜其實一點也不想去回想皇帝對魏灼的好,但是又不得不把這些都攤開在魏灼麵前。他確實不夠大氣,一直耿耿於懷。
甚至魏灼說的那句,他和皇帝很像,也被趙乾煜耿耿於懷到現在。
趙乾煜確實把老皇帝當成了假想敵,甚至他覺得就算是自己坐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能給魏灼的,其實也就是那些。
魏灼輕歎一口氣,說:“我不懂情感,但是在我的認知中,這玩意兒確實是不講道理,不計得失,就算是他付出了再多,我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他。況且,我從來沒覺得他做了這些事情我就要認為他全然是為我好,是喜歡我。他隻是在對自己心中的愧疚低頭罷了。”
老皇帝現在對他,理應是虧欠比愛要多得多,就像是他對趙乾煜,也是虧欠多於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