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煜擺擺手,“無功不受祿。”
於是皇帝把目光轉向了明霜和簡大。
他也懶得問了,直接隨口說:“官品往上升兩階!”然後就把頭一轉,繼續對著趙乾煜,說,“既然此案已經查明,你也該回西川去了。”
趙乾煜沒有說話,但是魏灼卻突然開口,說:“皇上前些日子不都下了一道聖旨了嗎?說西川王中秋之後回西川,聖旨既下,哪有反悔的餘地?”
皇帝不想和魏灼掰扯,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這番話。
然後他又看著魏灼,說:“趙乾煜走了之後,你接替趙乾煜的位置,在上津監察院任職。”
趙乾煜眉頭一皺,直接出聲打斷,“父皇!魏灼中秋之後,要和我一起去西川!”
皇帝隻是笑了笑,對著魏灼說:“你想要抗旨?”
魏灼隻是笑了笑,然後說:“我隻是一介草民,無才無德,怕不是擔不起如此重任。”
趙乾煜聽到魏灼的這番話,難得心情舒暢,揚眉吐氣地看和趙生寧。
趙生寧拳頭都捏緊了,隻是說:“你可知道抗旨是什麼下場?”
魏灼先是搖搖頭,然後有點頭,那樣子好像在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趙生寧卻是不會拿他怎麼樣,所以在一番對峙之後,趙生寧隻是歎了一口氣,問魏灼,“你就這麼不想留在上津?”
魏灼點頭。
他一句話都不和趙生寧說,但是排斥的意味卻已經很明顯了。
趙生寧最後還是放他們走了,或許是知道強迫魏灼沒什麼用,這家夥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你和他硬,他就能和你玉石俱焚。
他坐在龍椅之上,看著四個人越走越遠的背影,有些後悔這次放魏灼走了。
他有一個很強烈的預感,這次魏灼走了之後,他們就再無可能。
這件事風風火火的過了之後,整個上津算是脫胎換骨了一次。
和太子黨有粘連的家族都被調查了,不知道多少人落馬了,又不知道多少人乘著這次的東風扶搖而上。
其中升得最快的就是明家。明掌事升到了和丞相同級,他兒子也小小年紀就官拜四品,簡直前途不可限量。
而皇帝對薑氏的態度還是很迷惑。他可以完全不留情麵地砍掉薑氏的爪牙,但是卻一直沒有對薑氏下手。甚至在風聲過了之後,薑氏還是穩穩坐在皇後的位置上,太子的位置也絲毫沒有被撼動。
一切都在秋天來臨的時候落下了帷幕,皇上賜給皇後和東宮太子一人一件西英的大氅,算是這件事的終結——皇後和太子恩寵依舊。
趙乾煜看不懂皇帝為什麼這樣做,但是魏灼卻不意外。
“他不幫著太子他能幫著誰?難不成幫著你嗎?”魏灼一邊吃著趙乾煜給他帶回來的小點心一邊說,“皇帝恨你遠遠比恨太子多得多,太子經過這一役,爪牙算是全部被磨乾淨了,現在就是一個空坐東宮的棋子,皇帝為何不幫著他?”
“他就不怕薑氏卷土重來嗎?”
“他們不會了,他們要是安分守己,這江山遲早有一天是他們的,但是他們要是還有什麼小動作,可就不一定了。”魏灼說。
之前太子那樣做,隻是看不清皇帝對趙乾煜的態度。所以才會想著未雨綢繆。但是現在趙乾煜完全沒有爭奪皇位的可能性,太子何必做一些無用功。
趙乾煜不再說話,心裡盤算著距離他回西川還有多長時間。
還有一個月左右,回了西川,隻要西英不進犯,隻要皇帝不再剝削他的兵權。他就算一輩子在邊境當一個閒散王爺也是可以的。隻要魏灼在身邊,對,還要魏灼在身邊。
趙乾煜想到這裡,看著魏灼幾塊小點心都快吃完了,直接把最後幾塊端起來,讓他吃不到。
“你?”魏灼朝他瞪了一眼。
趙乾煜不為所動,理所當然地說:“前段時間醫師說了,你每日不宜吃太多東西,你胃尤其不好,吃這麼多隻會讓你的胃更加的差。”
“......”
“我爹都沒這麼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