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小小人類罷了,不值一提。”白菀腳步不停,越過雪諾走出了峽穀。
雪諾上下打量著她,最終目光鎖定在她懷裡的狐狸上,轉身道:“的確,你的性命對我而言如同螻蟻,想活命就把你懷裡的那條狐狸留下。”
如他所言,外麵黑壓壓的地圍上來一大群化形的灰狐,將她往裡逼。雪諾負手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白菀嗤笑道:“你那麼想要就給你好了。”
她雙手將小女王的屍身丟向雪諾,對方也沒想到她扔得如此乾脆,慌張地伸手去接。
白菀趁機繞後,抽出腰間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彆動!這把刀的原主是個大人物,拿來殺你綽綽有餘,你也不想這麼快就去陪你娘吧。”
一眾灰狐不再逼近,低聲嘶吼起來,猙獰的麵目下隱隱露出了獠牙。
雪諾霎時間又驚又怒,沒想到自己多年想見的娘親已經死了,那個傳說中的九尾靈狐居然說沒就沒了?!然而他更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小人類挾持了!
他暗自勾動尾巴,打算將她的胸膛一擊貫穿。
白菀有所察覺,將匕首逼近了幾分,他雪白的脖頸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線。
“怎麼,真不怕死?”
雪諾的傷口頓時傳來一陣撕裂搬的灼燒感,直擊天靈蓋。它並非來著傷口本身,而是這把匕首被注入的力量。
該死,還真不是普通的匕首!
“彆管我!她不敢動手,就算殺了我她也跑不掉!給我把她撕碎!”雪諾忍痛大喊。
白菀神色不虞,她的確不會殺他,就憑他是小女王的孩子。
她扯著嘴角開口道:“身上不愧流著灰狐的血,跟你爹一樣的惡心人。你不怕死,不知道你爹怕不怕?”
說罷,她便要將匕首進一步往裡送。
“慢著,你什麼意思?!”雪諾喝住下屬,大聲質問她。
他父親的妖丹在五十年前被小女王挖走,自此身體一天天衰竭,能撐五十年全靠天材地寶吊著命。此次他來到關押小女王的地方,一方麵出於他的私心,想見見自己的親生母親到底什麼樣,但更重要的是從她手上取回父親的妖丹。
白菀冷笑一聲,小狐狸崽還想跟她鬥?
“想要你爹的妖丹就跟我走。”
雪諾半信半疑,“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你若不信我,就算把這雪峰山挖穿了也找不到。”
“好,我答應你。”他糾結了片刻,應了下來,隨後揚聲對下屬吩咐道,“都回去告知族長,若我今晚未歸,就剖了那群白狐的妖丹給我爹熬藥。”
這行事作風,還真是完全看不出白狐的影子。
灰狐中有小部分按他所說的離開了,而大部分仍舊蓄勢待發,與白菀僵持不下。
雪諾見這些所謂的“屬下”並不服從他的命令,意外的安靜下來。
白菀正架著他往外走,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紅色身影,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刻,她的手腕無故多了一道傷口。
她下意識地鬆手,匕首掉落在雪地裡。
雪諾趁此機會一腳踢在她的膝窩,一手抱住小女王的屍身,另一隻手伸出利爪掐住了她的脖子。
於此同時,一柄利劍搭在了雪諾的肩上,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再動一下,劍氣就會割破他的喉嚨。
“本座說過你可以動她了嗎?”小殿下不悅地挑眉。
即便雪諾的性命攸關,他仍舊怒視著對方,“小殿下,你一麵助我們破開結界,一麵又要阻攔我們,究竟想站在哪一方?”
小殿下將劍身往下壓,逼著雪諾鬆手離開半步,隨後撈起地上的白菀,“本座一向隻做自己的事,何來幫忙與阻攔一說?”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嘲諷的神情,仿佛就是理所當然一般。
他的手指微微一攏,掉落的匕首就回到了他的手中。
“雖說是本座不要的東西,可你也不該讓它沾上血。”他似是責怪,似是抱怨,從袖中取出一塊手帕將血擦淨,再將匕首插回白菀腰間,連同帶著血漬的手帕一同塞給了她。
白菀此前聽說過小殿下的名號,同小女王的稱呼一樣,都是獨一無二尊榮之人。白狐一支原本算不得多特彆,隻不過小女王是天生靈體,萬物尊崇,比尋常的妖類強上數倍,才被冠以此名。而小殿下則是鳳族一支,屬神族一脈,每一個子民生來就是神體。
她何德何能有此殊榮,被這樣厲害的人物盯上,看來既然跑不掉就隻能緊緊抱住他的大腿了!